听到“官府”两个字,巩绍顿时浑身一颤。
祝澜心中立刻了然,这便是为何老常说之前一直找不到巩绍的原因。
他不信任,并且害怕官府。
而自己与祝青岩身为女子,又穿着常服,巩绍这才对她们少了许多戒备。
念及此处,祝澜对祝青岩使了个眼色。祝青岩会意,装作在包袱里翻找东西,实则将两人的翰林院腰牌塞到了包袱最深处。
“我想起来了……”一直沉默的巩绍突然开口了。
他的嗓音沙哑,与他年轻的外表有些不相符。
他抬起头看看面前的祝澜二人,语气不太确定。
“你们……是王员外家的女儿吧?说起来王员外搬走也有十来年了,我爹还时常念叨来着。
这么多年没见,我都有些认不得你们了。”
祝澜双眉微微一皱,正要用目光提醒祝青岩,对方却已经接上了话。
“啊,是啊……我爹还让我们来向伯父问好,却没想到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祝澜眸光沉了沉,青岩到底年纪小,聪慧归聪慧,但还是少了些勾心斗角的经验。
对方这话若是诈她的,岂不直接露馅了?
祝澜不动声色地观察巩绍,见他并未露出怀疑或者其他的反常神色,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是啊,谁能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王叔可还好么?”
祝青岩微微一怔,只觉得巩绍刚刚经历了全家惨死,竟还有心思关心那位“王员外”,有些奇怪,却也来不及想太多,便点头道:
“家父……一切安好。”
巩绍轻轻点头,“好,那便好。”
他又想起来什么似的,“我还记得从前王叔家门口就有那样一棵大槐树,喏,就是那棵——”
他站起身,向着不远处那棵槐树指去。
祝澜只下意识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目移了一瞬,立刻意识到了不对。
“青岩,拦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