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云州城都烂透了,那些大小官员,从上到下沆瀣一气。”
“今日被灭门的是我们巩家,下一个……呵,还不知会是谁!”
祝澜想了想,仍觉得有些地方不太对,继续问道:
“可是若照你所说,你父亲只是帮助了那些茶农。
难道仅仅因为这个,廖县令……或者说宁安伯府,便派人将你们全家灭口?”
要知道一夜之间杀死十六个人,可是大案子。此事不仅要冒风险,而且为了逃脱律法的制裁,还要费很大一番功夫。
一个小小的茶商,难道真的会让幕后那些人冒如此风险?
巩绍的神色慢慢冷了下来,“自然不只是因为这个。”
他说完,带着几分审视意味的目光再次徘徊在祝青岩与祝澜身上,似乎在判断她二人究竟是否可信。
毕竟他接下来说的话,可不止关乎自己一个人的身家性命,更牵连着那许许多多可怜的茶农。
祝澜看出他的顾虑,也作出了决定。
她让祝青岩从包袱中取出两人翰林院的腰牌,以及从京城出发来此一路的通关文牒,递给巩绍。
“在下祝澜,身边这位叫祝青岩,我们二人乃是翰林官员,从京城前往云州——”
祝澜斟酌了一下后面的话。
“调查宁安伯府。”
“祝澜?”巩绍似乎有些耳熟,回忆片刻,讶然道:“我好像听说过……今朝科举出了个女状元,似乎便是这个名字。”
祝澜对他微微一笑。
祝青岩望着巩绍,眨巴了两下眼睛,以为他接下来也会提到自己。
毕竟探花……也不算太差?
“竟然是状元郎,真是幸会。”巩绍脸上浮起一抹复杂的苦笑,对祝澜略微拱手。
然后对祝青岩礼节性地点点头。
被无视掉的祝青岩有些惆怅,默默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既生瑜,何生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