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县令大人明察秋毫,是小人吃不下狱中的苦,才、才……”

见周阳认了下来,廖兴松了口气,也跪在地下认罪:

“知府大人,县衙大牢里发生这样违法乱纪之事,下官回去一定严查。

下官管教有失,驭下不严,还请知府大人治罪。”

丁望远眼底闪过一丝冷笑,他又不是傻子,如何能听不出廖兴此话是在避重就轻?

忽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唤来一名手下,问道:“昨日你刚统计过云州各县在押的犯人人数,嘉余县牢里的犯人可有遗漏?”

“回禀大人,小人核对的仔细,实际关押人数与卷宗记载一致。”

丁望远拧起眉毛,指着周阳问廖兴:

“廖县令,此人既然越狱出逃,那么如今身在狱中的又是何人?”

廖兴强作镇定,只好答道:“这……下官实在不知,定然是那牢头捣的鬼。下官回去一定将他抓起来严加审问!”

“是我父亲……那是我父亲!”人群中的巩绍突然激动地大叫起来。

他扒开人群,一下跪在丁望远面前,声泪俱下,求他救自己父亲出来。

丁望远当即着人带着巩绍前往县衙大牢查看。

巩绍走后,丁望远的目光重新落在周阳与廖兴二人身上,他自然不相信一个小小的牢头能搞出这么大的事,眼前这二人须得抓起来好好审问。

丁望远面带愠色,正欲开口,一旁的祝澜却忽然走上前,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

丁望远听完面露迟疑,犹豫了一阵,似乎在判断祝澜的话是否可信。

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他看向跪在地上的二人,沉声道:“县衙大牢出现如此重大的纰漏,廖大人身为县令,责无旁贷。本府限你七日内查明原委,严肃处置相关人等,再写一份请罪的折子送至本府手中。”

廖兴闻言,心中大喜。

先前小伯爷还说这姓丁的难缠,让自己万事小心,看来是小伯爷谨慎过头了。

自己三言两语便糊弄过去了,看来这丁知府也不过如此嘛!

至于追责……那牢头是自己的亲信,这些年私底下拿了多少好处,自己从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现在,也该是他报答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