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舟停下来,回头看他。

“巩公子,你若是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梁舟的语气平静,没有半分轻蔑或嘲讽。

巩绍的目光落在远处那几座民宅上,知道自己一旦进去,将会发生什么。

说不怕,那是不可能的。

这世上谁不怕死?

但一想到至亲至爱在自己面前被利刃刺穿胸膛,血流成河的情景——

那股汹涌的热血顿时便将恐惧冲淡了。

他轻轻摇了摇头,“开弓没有回头箭。”

“梁公子,若我死了,还请你们照看我父亲。”

巩绍说完,就要对梁舟拱手相拜,却被梁舟出言制止。

“别动。”他眸光一瞥,“你这一拜,咱们今儿这出戏可就穿帮了。”

“放心吧,我们会尽快行动。到时宁安伯府的注意力被我们吸引,便没有那么多工夫为难你了。”

“我们也会好好照料你父亲,等你们父子团聚。”

巩绍点点头,随着梁舟向其中一间破败的民宅走去。

“就是这里了,进去吧。”

梁舟停在门口,巩绍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就在他踏入房子后,从门后突然深处一双手,将一个巨大的麻袋套在了巩绍的头上。

巩绍剧烈挣扎起来,但对方显然力气很大,而且十分熟练,三下五除二便将巩绍装进了麻袋里。

此时巩绍的挣扎已经成为了求生的本能,而动手那人嫌他太闹腾,直接一棍子敲了下去,力道不轻不重,正好将人敲晕。

梁舟站在门外一言不发地瞧着这一切,俊秀的侧脸隐没在阴影中,看不清神色。

“哈哈哈,梁公子果然守信用!”

公孙玉树开怀的笑声从梁舟身后响了起来,似乎十分满意。

梁舟转过身去,脸上是轻佻而满不在乎的笑容,“这人跟那姓丁的一样,都讨厌得紧,被我三言两语就骗来了。”

“哦?”公孙玉树来了兴趣,问梁舟是如何骗他到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