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至此处,梁妃已经泣不成声,只一把抱住燕长文,如他小时候那般抚摸着他的脑袋。

“早知如此,你何必带我出宫……”梁妃哽咽着说道,“若不是带着我,你夫妻二人快马加鞭,数日之内便能赶到北疆大营。可如今我成了你们的拖累……”

“不,母妃。”燕长文紧紧握住梁妃的手,“母妃身子不好,连累母妃如此奔波,是儿子不孝,对不起母妃。”

“都出来了,还叫什么母妃。”梁妃又抬头望着慕容潋,带泪的面容上挤出一抹慈爱的笑容。

“从今往后便喊娘吧,咱们一家人只要在一块儿,平平安安的,娘便知足了。”

“娘。”慕容潋同样红了眼眶。

马车向北而行,行至傍晚,三人不敢至客栈官驿投宿。

幸而前方不远处出现了一座土房子,燕长文命人将马车驾驶过去。

那房子里住的是一家农户,一个赤裸着上半身的汉子正扛着锄头往房子走去,看起来是刚从地里回来。

马车的声音很快吸引了他的注意,他停下脚步望去,眼睛慢慢瞪了起来,带着错愕与几分好奇。

这马车放在京城里平平无奇,但对于这些乡下农人来说,却是极其罕见的新鲜物。

听到屋外的动静,一个长相秀气的女人也从门里探出脑袋,紧接着又是两个小脑袋从她腰那么高的位置探了出来,三双眼睛一眨一眨地瞧着那慢慢驶近的马车。

那干活的汉子先走了上去,车夫与他交谈几句,汉子听得原来是过路的人想要投宿,很爽快地应了下来。

燕长文这才率先下了车,又亲自扶着梁妃和慕容潋下来。

他对那汉子笑了笑,说自己一家人是回乡探亲的,走错了路,天色已晚只能来此借宿。

说罢,掏出了几粒银锞子。

“这是干啥!”那汉子虽然也忍不住多看了那银子两眼,但还是推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