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施元忠死了,府衙的卷宗、还有他的家眷竟然也全都被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这下好了,我们连从物证下手的机会也没有了。”
祝青岩走来走去,一脸烦躁地说着。
谁能想到她们在青州忙活了这么久,最后却是一场空!
祝澜沉声道:“你想想,温玉究竟为什么要杀施元忠?”
祝青岩停下脚步,“难道,就是为了不让我们知晓那些赈灾粮的去处?”
“只有这一种解释。”祝澜说道。
“既然温玉为了掩盖这件事,不惜杀了施元忠灭口而后再自杀,说明他应该知道那些粮食的去向。”
“而温玉身上又有北疆大营的痕迹……”祝青岩喃喃道,心中突然升起一个可怕的猜想。
“难道那些粮食……”
祝澜凝重地点点头。
“看来施元忠早和镇北王有勾结,借赈灾粮之事帮他筹措军饷。
而温玉……则是镇北王安插在施元忠身边的棋子,一是起到监视的作用,二则是为了在关键时刻杀人灭口。
那府衙之中的纵火者,应当也是潜伏在青州城中的内应。”
祝澜闭上眼,有些自责。
“当日在医馆,你我都猜到了温玉在北疆参过军,却未能将他与青州粮案完全联系起来。
这次是我疏忽了……”
“这也不能怪你。”祝青岩叹了口气。
“镇北王的眼线遍布大梁各州府,温玉的身份并不让人意外。
而咱们手中线索有限,一开始都以为那些粮食是进了沈家的粮仓,最起码都还在青州,才没有立刻往北疆的方向想。
谁能想到沈万雄拿的不过是九牛一毛,而绝大部分早已被运出了青州呢?”
祝青岩说罢,又想了想道:“若我们去北疆,能不能查到什么线索,把粮食找回来?”
祝澜摇了摇头。
“侵吞赈灾粮本就是死罪,更何况镇北王是拿去充当军饷,罪同谋逆,怎么可能让我们轻易查到?
他行事缜密,又掌控北疆多年,如今兵精粮足,再没有什么顾虑,只怕距离起事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你我这个时候去北疆查他,和送死没有区别。”
祝青岩叹了口气。
“还好陛下早就知道镇北王有不臣之心,这些年也暗中做了谋划……罢了,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祝澜沉吟片刻,“户部后续的粮食应该也快运到青州了,这件案子我们也只能查到这里,先回京吧。”
“可这次回京,我们如何交代?”祝青岩担忧地说道。
最关键的证人施元忠被杀了,物证也没有找到,只怕难以复命。
祝澜没有说话,两条秀眉同样微微蹙起。
良久,她有些无奈地道:
“最起码,青州官场这些蠹虫被揪出来了,处置这一批人,也能暂且给青州百姓一个交代。
我们先去松桃县将李大人接回来吧。”
“好。”祝青岩点点头,“这个节骨眼上,他可不能出事。”
(Ps. 澜澜道心稳得很,前面怀疑澜澜的快去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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