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授意的?”海姆达尔研究他的表情。
奥斯格雷姆狠狠瞪了他一眼。
看来真不是他授意。
“写信的人你认识吗?”海姆达尔猜测寄信人用的不是真名,如果这个人够谨慎,字迹可能也变动过。
“我知道。”奥斯格雷姆从牙缝里挤出话来,脸都气得发青了。
不知道寄信人高估了自己的影响力,还是低估了约尔夫的智商,也或许二者皆有。对方的挑拨离间相当高明,结合奥斯格雷姆的言行向约尔夫灌输奥斯格雷姆对他的种种行径实在让人寒心,一边唾骂奥斯格雷姆的狼心狗肺,一边在约尔夫本就伤痕累累的心口下刀子。约尔夫是个死心眼,又比较单纯,时间长了难免被潜移默化,信以为真。
“你没想过我是怎么知道你在外面有情人有孩子吗?”海姆达尔说。
若说奥斯格雷姆原本还存着迟疑,怀疑海姆达尔向他揭发这一点是别有用心,这一句坦言如同一盆热油,哗啦啦淋在拱火的心口,奥斯格雷姆没有当场暴跳如雷全靠他的涵养在压抑。
“这件事交给我来处理,你不要多嘴。”奥斯格雷姆又撑了半个小时急匆匆的跑了。
海姆达尔对结果非常满意,这应该是敌人的内部矛盾,偶尔观赏类似戏码可以怡情养性。这世间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奥斯格雷姆最终精神崩溃可能出于人为,约尔夫的悲剧或许是幕后黑手策划促成的结果,这些都是海姆达尔退休以后瞎琢磨出来的,想不到居然有机会验证他的胡思乱想。
回到德姆斯特朗,索尔荣欢蹦乱跳的跑来显摆他的绝妙主意——终于没歪楼。
“父亲把我叫出去了,我才回来,他告诉我别痴心妄想。”海姆达尔给索尔荣浇了一盆冷水。
索尔荣瞬间瘪了下去。
六、
下午的课结束,海姆达尔婉拒所有邀请,独自前往黑色高塔。
“你要被关多久?”海姆达尔问老爷。
“随时能出去。”老爷不以为然。
瓦西里耶维奇之所以被软禁,是因为他的过激言论刺激了国际巫师联合会内的教育部门,教育部门本来打算清理门户,又舍不得校长的满腹经纶,所以就佯装大发慈悲的把他软禁起来,只要他妥协认错,牢门就为他开启,放他自由。
“你要妥协?”海姆达尔问。
“不,”老爷摇头。“可以转移注意力,他们眼馋瓦西里耶维奇的诸多研究成果多时,随便找一个打发他们足够了,对那些家伙无须光明磊落设身处地。”
威克多和瓦西里耶维奇二合一融洽非常,可能因为二者本质相同,因而一丁点排斥反应都没有,可以说如今的威克多就是瓦西里耶维奇本尊。
“那就快点出来。”海姆达尔催促。
“怎么了,宝贝?”老爷把他抱到腿上。
“你有办法从奥斯格雷姆手里拿到我的监护权吗?”海姆达尔靠在老爷的肩膀上。
“我们非亲非故,困难不小,如果我俩是亲戚,或许能走捷径。”老爷不放心道,“奥斯格雷姆惹你了?”
“是我惹他了,他巴不得把我透明化。”
老爷默默为奥斯格雷姆族长点蜡,大法官岂是好招惹的。
“我搬进来住你说行吗?”海姆达尔突发奇想。
“搬进黑塔?”
“我可以用建立研究室的名义向你请教学问,顺水推舟向副校长申请留宿。”
“我不同意。”老爷果断摇头。
“……给个理由。”
“看得见不能吃非常要命,还整天在眼前晃,那还得了!”老爷直言不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