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巴巴的老爷连肉汤都只能脑补,有人竟当着他的面猛火炖肉?!
就在他高举火把龇牙咧嘴的时候,树丛里的呻吟戛然而止,窸窸窣窣后一个高头大马的男人蹒跚而出,走至亮光处忽而脸色一变,不自然弯腰抱肚子,满脸痛苦地返身冲回树丛,不多时销魂呻吟抑扬顿挫绵绵不绝。
不知道那家伙吃了什么,离那么远还有气味散过来,错怪了别人的老爷一脸正气地淡定远离。接着他踩到了白天被大粪兄“毁尸灭迹”的食死徒服装道具,直觉告诉他这东西能派上用场,他把服装道具捡起来,继续往亮光的地方探索,出了树丛外面就是开阔的露营地。他警觉地潜伏在边缘的灌木后,看着在露营地内不时晃过的黑袍人,他们成群结队,鬼鬼祟祟,其实什么都没干,就是瞎转悠。
威克多很快想到来之前隆梅尔对他的叮嘱,他拿出半路拾起的道具,没有急着把它们全穿好,只是戴上了面具,大大方方走了出去。
黑袍人中有的警惕性很高,一下就发现了他,但看对方只是戴了面具,而且高举双手走来,便放松了警惕。只戴面具不穿衣服、高举双手表示没有恶意——是他们的入队暗号。
“你肚子不疼了?”队伍里有人发问。
威克多想到刚才撞见的那位销魂兄,知道眼前人把他们搞错了,心想这都能弄错——别的不说,他俩衣服穿的就不一样——说明不是熟人,干脆将错就错点了头。不是熟人更便于他单独行动。
负责这片的小队长对销魂兄为什么销魂有一定了解,马上摆出大哥的架子教训道,“你也不长长脑子,我们卖的热火威士忌是人喝的吗?你自己也卖啊,你不知道来源?酿造的粮食都不知道是哪一年的老古董!听说你还喝了整整一杯?”说到这里比了个大拇指,身边的几个巫师哈哈大笑。
老爷心想这些二道贩子挺“实在”,然后在此起彼伏的笑声中不咸不淡的应了。
队长掏出怀表看了一眼,“这会儿赛场上两队已经见真章了,”他抬头环视一圈,兴致勃勃的问,“你们下注了吗?压得哪一队?”
这群巫师十之八、九都是爱尔兰的拥护者,老爷想说保加利亚,他参加过这届决赛,虽然不在这里,心里对保加利亚还是很有信心的,可从这些巫师毫不掩饰的反应来看,这个世界的保加利亚貌似不给力,想想他来此的目的,老爷决定忍辱负重,随大流报了爱尔兰。
队长看好的也是爱尔兰,见兄弟们跟自己心有灵犀,马上为爱尔兰吹了一波,获得全场响应,队长认为捧杯十拿九稳。
“可惜咱们没法到现场去看,只能猫在这里等消息。”队长十分遗憾,不过老板给的加班费十分可观,抱怨归抱怨,这次的临时任务几乎没有人缺席,可见金钱的力量能战胜一切。
威克多听他们讨论了一会儿关于行动的事前规划,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回去。这队人就是这个世界的斯图鲁松主席派来瞎搅和的,不是真的食死徒,一个个心态那叫一个放松。老爷立即调整心态,争取等会儿踊跃表现,卖力拉仇恨,狠狠烧它几个空帐篷,再多放些冒牌黑魔标记烟雾弹,让这个世界的真食死徒都自愧不如。
又等了十来分钟,一个矮个子男人从远处的黑影中跑来,他来的目的不是关于行动。矮个子男人神秘兮兮地对他们说:“我们赢定了!”
除了老爷以外的巫师都很兴奋。
“爱尔兰开局很漂亮?”大家七嘴八舌。
“何止漂亮!”矮个子男人握拳。“爱尔兰已经领先50分了,保加利亚连球都没击到,零蛋!”
小伙伴们激动坏了。
队长无意中瞥见老爷低下头,一夕之间便参透这迷之垂头,道,“怎么了?肚子又疼了?看爱尔兰这进球频率,我们的行动时间很有可能要提前了,快抓紧时间去拉,待会儿憋不住就全交代在裤子里了!!!”貌似很有经验。
扶着面具的老爷:“……”
如果赢不了,比分也不能太难看,不然太对不起费劲拆扫帚的里格……看来没有自己就是不行啊!无言以对的老爷心情立时柳暗花明,忽然就喜上眉梢了。
赛场内的海姆达尔也傻眼了,木木地看着记分牌上属于爱尔兰的阿拉伯数字,就在刚才,如有神助的爱尔兰击球手接连甩进俩球,成功引爆全场,那一时刻全世界球迷都为爱尔兰队神魂颠倒。神一样的飞行,神一样的连击,神一样的万众一心。开赛之初保加利亚王牌找球手拉风出场造成的明星效应,被爱尔兰队的70分轰炸的支离破碎。
海姆达尔做了跟老爷相差无几的扶额动作,默默催眠自己:这不是保加利亚队,这不是保加利亚队,这不是保加利亚队……
他与周围欣喜若狂的球迷的表现截然不同,沉浸在躁动气氛中的孩子们没有注意到,与海姆达尔并排站立的亚瑟没有错过。亚瑟不怎么惊讶,回想起来,肯尼愿意为保加利亚队的赛前准备出力,多少说明了他的偏好。亚瑟当然认可肯尼的工作态度,不把私人情绪带入到工作中,但现在不是工作时间,保加利亚队令人遗憾的表现肯定让赛前对他们寄予厚望的支持者大失所望。
保加利亚队至今一个球都没捞到,记分牌上悬殊的比分叫他这个单纯的围观者都不忍直视。
烦恼该怎么开导朋友的韦斯莱司长努力酝酿情绪,却见肯尼已经摆脱了打击,大大方方地对他说:“早知道就向爱尔兰队毛遂自荐了,为世界冠军组装扫帚,以爱尔兰的慷慨,红包一定少不了。”
亚瑟打消了宽慰友人的计划,非常自然地说:“保加利亚还有希望,金色飞贼还没出现。”
法官阁下赛前还是忽略了这里不是他原本世界这个最本质的问题,这里的保加利亚队根本不是他记忆中的世界冠军,既然威克多.克鲁姆都不是同一个,希望保加利亚队善自珍重。
彻底释然的海姆达尔感觉亮如白昼的体育场变得五光十色,记分牌上刺目的数字也跟着可爱起来,对场上两支队伍的表现也有了更加客观的评价。爱尔兰队大比分优势确实离不开天时地利人和的铺垫,与此同时他们本身实力过硬,一路拼杀到最终决赛的队伍怎么可能是水货,看看今晚的表现,硬通货没跑了!
追球手配合默契宛如一人,击球手见缝插针无孔不入,门将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让全队的安全感激增;反观保加利亚队,除了世界第一找球手由始至终保持着敏锐的嗅觉,在大比分落后的情况下毫不气馁越挫越勇,其他球员浑浑噩噩不知所谓,追球手无头苍蝇似的,行动还拖拖拉拉,击球手舞着球杆看似满场乱串其实就在梦游,门将……不提也罢——听说还是国际魁地奇联盟去年评选出来的世界三大门神之一。
海姆达尔想到罗多.巴格曼之前的吐槽,莫非保加利亚放弃,反而是爱尔兰队孤注一掷了?给扫帚的推进器浇福灵剂,赛前跪地祈祷梅林赐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