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张树森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看我的眼神怎么仿佛很熟悉的感觉,可是我们明明才认识不到一个月。”邱月有点想不明白。
难道他真是一个色狼?因为容貌秀丽,从小学开始就有很多小男生对她表示过好感,有的传小纸条,有的送零食,有的骑车护送她放学回家。但是像这样见面就拥抱的轻浮行为还是第一次遇到。
“嗯,肯定是个色狼,这也太奔放了。看来以后得离张树森远一点,这人太危险。原来一直觉得宋波很可恶,像狗皮膏药一样烦人,但是至少没有什么过分的动作。不像这个张树森,太可怕了。”邱月已经给张树森下了定义。张树森要是知道邱月这么想她,估计想死的心都有了。
邱月正这样想着的时候,就听见隔壁房间传来了一阵争吵声。
“你这样可叫我们娘四个怎么活啊?你这个杀千刀的,你把我们杀了算了。”这是邱月母亲的哭声。“发生了什么?”邱月的大姐邱艳问道。
“还不是你爸,又去赌钱了,这次借了高利贷,你们猜猜他输了多少?五万块啊。你杀了我们吧,我们没法活了。”邱月母亲哀嚎道。 1992年的五万块,那购买力相当于现在的二百万了,如果那时候能买房的话可能还不止这个差异。这对于一个普通的农民家庭来说无异于压在身上一座大山。
邱月的父亲本是一名小学教师,和邱月母亲结婚后也过了一段时间的幸福生活。没想到因为生孩子,这段幸福生活戛然而止。
生第一胎邱艳,第二胎邱月,第三胎邱婷,一连三胎都是女孩,这下邱月的父亲有点慌了。那时候计划生育刚开始抓,生第三胎都已经要躲躲藏藏了。
怎么办?在农村如果没有儿子的话,要被人耻笑一辈子的,一辈子都抬不起头。邱月的父亲没有选择,只能继续生。于是第四胎终于生了个儿子,也就是邱月的弟弟邱祥。
一家人满心喜悦,但是也因此,邱月的父亲丢掉了小学教师的职位,只能在家务农。曾经是老师,动动嘴皮子就有收入,哪能吃得了农民的苦?于是邱月父亲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郁郁寡欢。每次看到儿子调皮的时候就大发雷霆,“要是没有你这个孽种,我也不会受这个苦!”
郁郁寡欢的久了,邱月的父亲染上了赌博的恶习。刚开始的时候还只是在村里小打小闹,每天输赢不过几十块,倒也无伤大雅。可是慢慢的瘾上来了就有人唆使他到镇上麻将馆打,说那里刺激,而且万一捞一把大的可以一辈子不用愁了。
就这样邱月的父亲没事就往镇上跑,有时候会哼着小曲回来,有时候一张脸乌黑的回家。家里人基本上看脸色就知道他今天是输还是赢了。
就在今天上午,邱父又去了镇上的麻将馆。刚开始还挺顺利,小赢了几千,邱父很高兴。可是没几把点了几个炮不但把赢的钱全输了,而且把带的几千块本金也搭了进去。此时的邱父急红了眼,想着要赢回来,就问牌友们借。牌友们说你去找麻将馆馆主乌鸦哥,他有钱借,就是要付利息。
于是邱父就用5分利息借了一万块。不成想今天邱父的手气是真不顺,很快一万就见了底。无奈只好继续借高利贷,最后借到五万块才突然惊醒,完了,输这么多。此时的邱父满眼血丝,如丧家之犬。“乌鸦哥,再借两万。”邱父红着眼向麻将馆馆主说道。
麻将馆馆主是个粗犷的汉子,满脸横肉,胸前手臂上都纹着一条龙,一米八的个头,站起来像一座山一样,给人很强的压迫感。“今天就先到这里吧,你今天不适合打。回去想想怎么把这五万块还有利息还上再说吧。”就这样邱父失魂落魄回到了家。眼看着事情瞒不住了,只能向邱母如实告知。这可把邱母急坏了,乡下女人现金都没见过一千块的,着实被这五万块吓的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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