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雎和吕不韦多方接触,自知晓其才华。观其父便可知其子,虽然范雎觉得吕不韦一天到晚吹捧他儿子的确有些烦,却也清楚吕安的确是足够优秀以至于让吕不韦自豪到如此模样。
也正是因此,异人如此轻描淡写令范雎不能不想更多。白起只看他一眼便知道这位老朋友恐怕又要将事情想复杂了,他边示意兵士往草人上头覆甲边对范雎说:“你那是战时,如今可不是啦,年轻人还是要多磨砺一番。”
范雎闻言不禁侧目,就见白起提戟而前,直刺草人,矛尖破甲十分轻松,以白起之力甚至让矛刃全入草人体内。若不是因为戟的另一侧有戈抵在了草人体外,伤口必然更大。
范雎扫了一眼草人的惨状面上稍稍动容,若这一下放到活人身上,便是仙人来救恐怕也没有活路了。
湿润的稻草阻力十足,其触感与人体的肌肉组织十分相像,白起拿着兵器边缓缓拔出,边观察这份在拔戟过程中阻力对于兵器的拉扯效果。
长戟这次表现得十分完美,器刃与木杆完美结合,丝毫不被牵扯。
白起又重复刺击数次,剑刃加长造成的拔出阻力亦是加强,对兵士来说手腕负担加重,但就其杀伤力而言,这样的负担完全可以接受。
确实是个好东西。
白起颠了颠长戟,唤来眼冒星光的一个小兵递过去让他们都试试。
范雎见他回了庭院便为其倒上一杯清茶,继续方才的话题,“武安君的意思,大王对吕小郎是……”
白起抬起一根手指制止他继续说。范雎顿时了然,大秦国的武安君可不是光靠着武力战遍天下的,也是有脑子和分析能力的,在这方面他决定相信这个老伙计的判断。
范雎立刻换了个话题,“对咯,你可知晓那吕小郎最先本是为了他老父做护甲的?若非那小子花费百金将做出来的甲片全都买回去了,我还真想试试用此精铁所做的甲片是何等坚硬。”
“哦,这个啊。”白起颇有些不在意地说,“老夫试过了。”
你怎么会试过!!
范雎闻言瞠目:“你向左相借了甲?他怎么不肯借我一观?”
白起看了眼意外暴露的友人,道:“非是左相,白某有一故友本在魏国为官。”他直接忽略范雎面上明晃晃的「在魏国做官的居然还能和你当朋友」之色继续道,“现此人携全家来秦。此人家中小辈恰同吕小郎有旧,便得了两片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