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然非低声道:“你当然不会放过我。当初她那么绝望,你可曾放过她?还不是单手一拧,徒手将她害死了。”
谢盛南脸色微变:“原来你都记得。”
他的脸一下子板了起来:“看来我还小瞧了你,早知道,当初就不该放你一条生路。不过就算你练的是一日千里的魔教功法,也不该这么着急。再过二十年,你来找我报仇,才是十拿九稳。”
后面那句话,他说得极无情:“现在吗,太早了一点。可惜,你已经没有下一个二十年了。”
郑然非嘲讽道:“你放过我?要不是我母亲引走了你的注意,又有家仆拼死相护,你能放过我?你还真是大言不惭啊。我真好奇你的脸是不是金子做的,这么金贵,连脸皮都要磨好久才磨得掉一层粉。”
谢盛南的脸一下子变成了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他死死瞪着郑然非,过了会,冷哼一声,举起手中抢来的长剑,打算叫这小子尝尝苦头的滋味。
郑然非自然不会坐以待毙,见谢盛南飞来一剑,他干脆利落地在剑尖一点,从谢盛南的头顶翻身而过,落于他身后。随即一掌拍去,目标直指他的后心。
劲风刮起层层树叶,可见这一掌之强劲。但谢盛南不躲不避,同样挥出一掌,竟然隐隐占了上风。
这人明明已经老了,内力却澎湃似海,一个一个大浪涌来,要将郑然非拖进深海里。
他此时下手已经丝毫不留情面,慈祥和蔼的面容也变得和面具上的恶鬼一样恐怖。这样的他,哪里还有一个人的样子。
即使如此,他还不忘奚落郑然非:“绝望吗?气愤吗?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如何?”
他恶魔般地低语:“认清现实吧,你这辈子都是一个废物,报不了仇,只会给身边的人添乱。你娘为了保护你,甘愿赴死,赵林寒为了保护你,主动跳崖。你说说,你的出现,对他们究竟有什么好处?”
郑然非的嘴唇颤了颤,血色褪尽,脸白如纸。
见他颇受打击,谢盛南正得意,忽然感受到背后一股劲风扫来,他反手一剑,挡住了这突如其来的一剑,却迫不得已地猛吐一口血。
他一掌挥出,将郑然非拍开,自己则诧异地回头看去。
果然是赵林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