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非常、非常地想念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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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
明田优二。
他瘫坐在电脑椅上,给自己点了根烟。
出版社是玩票性质的,他是有钱人家的孩子,背靠资本,总会给自己找点乐子。最开始是制作标本,后来难免有些作奸犯科的污事,好在及时停手,洗得也够白,到现在都未东窗事发。
太宰大概是早就想到后来发生的事,他的死会把最后一本书推上风口浪尖,但是朝日文库不会愿意出版,任何一个有头有脸的文库都不会,小文库是想要博人眼球,却也要考虑下政府的威能以及读者的反应,最后苦差事就落到他头上。
一个月了,光是整理那些随性的稿子,就忙得他焦头烂额。
“所以你喜欢的是什么?”太宰曾经问他,“是标本近乎于永恒的停留,还是在生命被扼杀瞬间的壮美?”
明田优二记得自己当时的回答:“小孩子才做选择,大人会选择都要。”他又说,“虽这么说,一瞬与永恒,其实是无法兼容的。”
“不啊。”太宰治却跟他绕些玄乎的哲学念头,“精神可以是一瞬,也可以是永恒。”他说,“就像是一本书,当你想起他的时候,你就拥有一瞬,而在书籍流传的时间内,它就是永恒的。”
明田优二看他一眼,觉得很无趣。
“你想说什么?”
“帮我出本书吧。”这是在作品签售会后说的话,太宰说,“我会让你知道,一瞬和永恒是能够共存的。”他说,“通过我自己。”
明田优二觉得太宰这人很坏,坏得出奇,坏得要死,借助自己对他暂时的趣味甩了个大摊子过来,把他悠闲的生活都搞得乱七八糟,偏偏他还知道自己不会拒绝,哪怕是为了最早读到太宰的书。
他正沉浸在回忆里,尼古丁总能帮助他想起一些过去的事,这对明田优二来说是种独特的放松途径。忽然,门外传来彬彬有礼的三记敲门声,他懒洋洋说声进来,于是门把手就被转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