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得出来,费奥多尔跟津岛修治差不多,心脏。
中原中也能想到的问题,其他人不会想不到,一时间偌大的宴会厅喧闹起来,质问声如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来,警卫长的表情没变化,其他人却不行,高大青年的神色以肉眼可见混乱起来。
[接下来是不是那谁要登场了?]中原中也费了好大功夫才想起对方的名字,[马拉卡佐夫,是叫这个名字对吧。]
说时迟那时快,穿黑西装气宇轩昂的男人不知从哪个角落闪现出来,劝说大家稍安勿躁,他的声音很奇特,有强烈的感染力,听者的心情随他的话语上下起伏。
[真无聊。]中原中也没意思地想。
……
7月16日
21:10 pm
阵阵音符涤荡在空气中,绝不是什么乐曲界传世名曲,而是太宰随意编造的荒腔走板的小调,他双手插兜里,穿他日常的黑风衣,在船舱内的隧道中歪歪扭扭地走着。
其实船开得很稳,但他走得很斜。
费奥多尔听见乐声,头微微扬起,他抬头的动作实在不留痕迹,看守他的人都没有多想。
太宰治与警卫队的人狭路相逢。
“哎呀。”太宰治停下步子说,“这是怎么一回事?”警卫队长认为他问的是小孩儿,就赔笑说,“我们在押送商品。”绝口不提费奥多尔出逃的事情。
“商品?”他脸上写了“好有意思”四个字,在警卫队成员戒备的眼神中弯下膝盖,他稍微侧身,视线穿过警卫队长身侧的空隙,与费尔多尔四目相对,至于语言,也切换成了流利的俄语。
“我每一次见到你,你都很狼狈。”他问,“你被迫害、被追捕、被束缚,人间的一切悲剧与残暴似乎都被你遇见了。”
警卫队长懂日语跟俄语,听见太宰治的话,他脸色猛变,又碍于对方尊贵客人的身份,无法粗鲁地叫他闪开,只能以扭曲的姿势贴着墙角,试图避开太宰治走过去,他一手拽着小孩儿手上的镣铐,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