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再细细端详沙漏,这一下不得了,看出问题来了,他心下大骇,忍不住叫出声,其他人听了更加恐惧,却又碍于威严不知道该说什么。
漏沙漏的管子变粗了,假设说原本一秒钟只漏一粒沙子,那么现在,一秒钟能漏足足十粒沙子。
[出什么问题了?]卡拉马佐夫慌张地想:[是刚才不小心磕着碰着的?不可能啊,我接住了,就算是有什么问题都应该是外面的玻璃层碎裂。]
[那是什么回事?为什么漏沙子的速度变了?这样的话我最多还能活十来天,而且后续的拍卖速度跟不上,不行,不能这样。]
[船,对了,船,刚才船剧烈地晃动了,是出了什么事?我要去看看!]
……
太宰在船底散步。
他身上有硝烟的味道。
他去了很多地方,一些是禁止进入的,一些是可以让客人参观的,一些房间是为人所知的,一些是不为人所知的。
他想到了刚才进入的房间,看到的景象,嘴角不由带上一抹微笑。
他在干什么,对了,不过是倚靠在墙壁上抽烟,太宰治会抽烟,他五毒俱全,又格外喜欢喝酒,一切不好的年轻人习性都能在他身上找到。
他靠在墙上,身后的墙不知道怎么回事,就靠了一会儿,竟然陷进去了,于是他仰头倒在了黄金打造成的屋子里,是真的黄金,四周的墙壁镀金箔,闪闪发亮。
后脑勺磕在地上,摔得生疼,他爬起来,一边说着“疼疼疼疼疼”,一边摸自己的后脑勺,抬头后,钟摆屹立在自己的面前,钟摆的模样让他联想到了大本钟,下身为方方正正的长方体型塔座,钟面也是四方形的,数字用花体字写成,外人看来难免觉得花里胡哨。
“找到了,原来在这里。”他说了句相当莫名其妙的话,如果是卡拉马佐夫在这里一定会奇怪,这件黄金屋他都不知道其存在,为什么太宰治会知道。
他讲的话,就像是为了找他而在船底乱晃似的。
但是卡拉马佐夫不知道,也不知道太宰治干了什么,于是,哪怕他将一罐易燃物体浇在钟楼上,又退出几步,将手指间还在冒烟儿的烟头往钟摆的方向奋力一扔,他也无法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