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当然不会那么做。”有女生脸色铁青,话语尖刻,闪着寒光的敌意剑一般向津岛修治刺去,却在接触到他面孔时软化下来,“谁会像他一样不得体,简直跟小狗一样。”
又有人七嘴八舌地加入:“打断他还会被小狗瞪视,眼神凶狠得好像要汪汪汪叫出声来,真没礼貌。。”
津岛修治站起身。
“太宰同学?”身边人迷惑不解地问。
“我去看看小狗。”
……
[我的悲惨日常,是从高中开始的。]
东海翔太回忆自己短暂的一生,在过去的一年半里他经常做这件事,起初是为了找出理由,他到底是怎么沦落到这一步,后来是井伏老师说“过往的记忆是宝贵的经验”,于是他回忆那些有影子的,他能想起来的事儿。
首先,他的名字活像是从运动番中摘出来的,东海翔太,[妈妈是希望我去踢足球吗,可惜我一点儿运动神经都没有]。
[话说回来,翔太这个名字,在全日本大概有超过万人使用,在现代的含义可能跟“太郎”“二郎”差不多,仅是表达顺序的概念,如果说名字是父母期待的呈现,那爸爸妈妈对我的诞生可能是没抱太多期待。]
从小开始,东海翔太就不是个开朗的孩子,他擅长沉默,又不合群,在其他孩子满社区乱跑时,呆呆地坐在家里,三天两头要去病院,母亲为了照顾他很少跟社区的其他妈妈交际。
翔太五岁时,家中的第二个孩子诞生了,也是个男孩儿,对他的降生,父母欣喜万分。
“翔太、翔太,喜欢弟弟吗?”
弟弟被取名为东海春生,“春生”从日语语法角度来看,是个挺奇怪的名字,但父母为取名时看了太多的典籍,而且他的父亲,说来奇怪,竟然是大学文学专业毕业的,在学生时代甚至还修过汉学课程,读过白居易的诗。
“就选这句吧。”他听父亲说,“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叫春生好了。”
[我当时完全不懂汉诗,现在想想,这首诗大抵也不包含多美妙的祝愿,只是对父母来说,从汉诗中寻找弟弟的名字,已经是无比重视的表现了,比起我的“翔太”,“春生”是天上地下独一份的。]
“我、我不喜欢。”上幼稚园时的我已经能表达自身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