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绵气愤愤地瞪他一眼,不管他怎么逗,就是不肯和他说话,只是低头拉脖子上挂着的一条红绳拽出了一个精致的小香囊,很宝贝地把压祟钱放了进去。不久便下了山头,魏无羡只得颇为遗憾地同他们道别,和蓝忘机一起走另一条路了
等他们身影消失之后,罗青羊责备女儿道“绵绵。这么没有礼貌,那是从前救过娘亲命的恩人”她丈夫大惊“是吗?!绵绵,听到没,你看你多没礼貌!”
绵绵嘟哝道“我…我不喜欢他。”罗青羊道“你这孩子,你要是讨厌他,你早把压祟钱扔了”绵绵红扑扑的小脸埋在父亲胸口,哼哼唧唧道“他干坏事!”
罗青羊啼笑皆非,正要说话,她丈夫奇道:“青羊,我以前听你提起过这位含光君,记得他是位世家出身的大人物,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种小地方,猎这种小猎物?”罗青羊耐心地对丈夫讲解道:“这位含光君和别的名家名士不一样。他一向是逢乱必出。只要有邪祟作乱为祸害人,无论夜猎对象品阶高低,功劳大小,他都会前往相助的。”丈夫点头,道:“倒是位真正的名士。”他紧张又疑惑地追问道:“那那位魏公子呢?你说他是救过你命的,可我好像没怎么听你提起过这个人?你以前什么时候遇到过性命危险吗?!”
罗青羊抱过了绵绵,目中有异样光彩闪动,微笑道“那位魏公子嘛…”】
“嗯?”魏无羡面上好似有些不忿,“都说了我才是救命恩人了,怎么绵绵介绍蓝湛你就各种明夸暗赞的,怎的到了我这儿,就啥也不说了?太不够意思了吧?”
虽然那种背景下,别人不骂他就算好的了,但好歹是‘救命恩人’呐,把他跟蓝湛放在一起好好夸上一夸更好的呀。
话说,他怎么总是遇到些心里喜欢他、嘴上却不说的人呢。
一直都是魏无羡在读,蓝忘机也不知接下来是什么内容,并不是很懂魏无羡的关注点是什么,不过就是知道罗姑娘没说什么关于自己道侣的话,也只有更满意的份。因此也只看着魏无羡借着这个原由而嘟嘟囔囔地‘抱怨’。
【另一条路上,魏无羡对蓝忘机道:“没想到当年的一个小姑娘,如今的女儿也是小姑娘了!”蓝忘机道:“嗯。”魏无羡道:“可是这不公平啊,明明她当时看到的应该是你在对我干坏事,为什么她看我比较不顺眼?”
蓝忘机尚未答话,魏无羡又转了个圈,面对蓝忘机,倒退着走,边走边道:“哦,我知道了。其实她心里一定喜欢我。就和当年的某人一样。”蓝忘机掸了掸袖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淡声道:“请把抹额递给我,魏远道。”
听到这个陌生的名字,魏无羡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啧啧笑道:“我说吧,蓝二公子,这不,喝醋了是不是?”蓝忘机垂下眼睫,魏无羡挡在他身前,一手搂住他的腰,一手托起他下颔,严肃地道:“老实说吧,你这壶醋喝多少年了,怎么藏这么好,我都没闻见酸味。”】
一听‘魏远道’的名儿,也无暇再想什么‘夸人不夸人’、‘救命不救命’的,某人总算是知道了蓝忘机‘闹别扭’的原因了。
魏无羡很想笑,但极力绷住了,努力端正了脸部表情,装模作样地掰掰手指,道:“喝了多少年醋啊,我得好好算算,那年暮溪山,到献舍后,将近二十年了吧?尊贵的含光君,当时你可是狠狠咬了我一口,观音庙里,‘我’也发自肺腑、情动天地地剖了白,怎的这页还没翻篇儿呢?你这是掉进了醋缸里了吗?还有啊,咱们讲讲道理,说起来,你比我和人姑娘的见面次数还多呢吧,而且绵绵姑娘也是一眼就认出了品行高洁的含光君……”
“翻不了。”蓝忘机出言打断了魏无羡的长篇大论,抬手附到这人身前留下太阳纹烙印的疤痕位置,想起的还是那些‘保护过一个姑娘’、‘一辈子记得’的话,纵然知道魏婴不过嘴上说说,但想忘了,怕也是不知到哪份年月才能忘得了。
被‘袭胸’了的、又开始气弱的魏无羡:好了我知道根源在哪了,看样子日后还是得想法子去了这烙印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