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坐在中央的桌子后的人,也就是伊凡所谓的主人, 是一个苍白又病弱的黑发青年。
看不出年龄有多大, 头顶上戴着雪白的三耳帽, 严严实实的包裹着自己的耳朵,似乎非常习惯生活在寒冷的区域, 就连屋内的凉气中也吞吐着来自西伯利亚的冰雪气息。
伊凡在背后看着两人,目光炽热得就像是电车里的痴汉。
他才发现,同样是像墨色般浓郁的黑发,春雪般瓷白的皮肤,漂亮又面无表情的脸庞,乍看之下竟有惊人的相似感, 但一晃神,他就发现……
光宙直接上前拉开了凳子,坐在了那名青年的对面。
——以一种将双腿盘在凳子上,双手手肘交叠双拳紧握于额侧的奇怪姿势坐在那里,看上去不像是要与人交谈,反倒是闭关十年的佛陀即将被赛亚人附身了一样。
等待对方反应的费奥尔多:“……”
伊凡:“……”
“初次见面,我是费奥尔多o陀思妥耶夫斯基。”这位自称费奥尔多的人率先开口,打破了宁静。他的声音条件极好,让人很容易联想到声音华丽的贵族乐器,天生带着一种糜丽的滞空感。
费奥尔多他的视线穿过这位佛陀在面前交叉的手臂,一脸无害地继续开口,仿佛两人是多年未见的朋友一样自然,对于少年奇怪的动作熟视无睹:“光宙君,玩游戏吗?”
光宙稍稍改变了一下变身的姿势,然后略感兴趣地看他:“什么游戏?”
“既然游戏是我提出的,那么游戏形式就由你来决定吧。扑克牌,象棋,将棋,或者其他一切你可能想到的。”交叉着手指的俄罗斯人平静地笑着,血红色的眸子看起来有些渗人,他丝毫没有提及将人邀请来的原因。“如果这场游戏是我胜了,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个微不足道的小要求。反之亦然。”
站在背后的伊凡闻言,将这几样东西乘在银制托盘上,做出任君选择的姿态。
黑头发的少年沉思了一会儿后欣然接受。
他似乎完全不奇怪一个突然出现在港口黑手党叛徒秘密基地里的俄罗斯建筑师的人是怎么回事,也不好奇为什么他要将自己带来这里,进行游戏的目的又是什么,也不害怕对方会提出什么要求。
光宙吩咐伊凡拿来一张足够铺满桌面的巨大羊皮纸、金色的油漆笔,原本银质托盘里存放着的将棋、象棋和扑克牌也被拆开,放在一旁待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