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寻乐:……谁能想到前辈你猝不及防来这一出呢。
“因为你演得太好了。”晏良笑得肚子疼,撑着桌子坐直了,语带笑意:“我若没见过‘花姑娘’,第一眼想必也是认不出来的。王怜花……你真是个人才。”
李寻乐默默点头,他方才在一旁围观,当真以为晏良和花姑娘有着一段悲伤而又令人同情的过往,正因如此,才会对被晏良抛在身后的花姑娘心生同情,上去搭话。
现在想想,他对花姑娘说话时,花姑娘看着他的眼神确实有些奇怪……他们只交谈了几句,花姑娘便说要向晏郎君解释真相,跟着他进了宅子。
对于王前辈即使到最后也没放弃维持“花姑娘”人设的行为,李寻乐实在是不知该佩服还是无奈好。
“花姑娘……”王怜花又一次听到了这个称呼,终于忍不住道,“我可不记得我说过这个姓。”
“你那时用的是雨泽姑娘的名字,但本尊就在这京城之中,我和「她」的故事传遍京城,我总不能继续叫你雨泽吧?”晏良微微一笑,“更何况你貌若天仙,‘花’之一姓配你岂不是绝佳?”
王怜花轻哼一声,有些意外晏良如此坦率地将夸奖的话说出口。
“而且我也很多年没见过你这张脸啦。”晏良又道,感情真挚,“今日一见,十分怀念。”
每一个朋友,他都记在心里。
本以为分别后如天上参商,再难相见,能在这里见到故人,晏良自然是高兴的。“王雨泽”那张熟悉的面容再次出现在他面前时,晏良再次回忆起那场三人同行的旅途。
晏良这一发直球叫王怜花很是惊讶,盯着他看了半晌才移开了视线。
晏良能坦率的将高兴的话语说出口,王怜花却不是那样的人。但有些事之间,无需多言,彼此之间自然明了。
*
晏良和王怜花能弄出那些事来就是闲得慌,左右不过是新晋探花郎的红颜知己又多一个,王怜花坑起晏良毫不心软,那之后晏良的风流名声又起,他在翰林院中也屡遭同僚打趣。
晏良以此为理由曾向王怜花索赔,那日他刚练完棍在休息,王怜花此前一直在旁边看着,听到晏良的话后,相当爽快地答应了给予赔偿——
第二日,京城中又传出了花姑娘和东方公子离去后的经历,悲惨凄凉,且东方公子与花姑娘都有着苦衷才会离晏郎君而去。
晏良:……这算什么鬼的赔偿!
王怜花称这故事将重心移到花姑娘与东方公子的身上,如此晏郎君的身上的重担便少了很多。
晏郎君:……谢谢你哦。
自从花姑娘千里赴京来找探花郎的事在京中传开后,探花郎的美名再次传扬开来,甚至隐隐有压过“礼部侍郎逝世”的趋势。
百姓们的生活离不开衣食住行,再那之外,还需一定的趣闻打发时间。探花郎年少俊美,且与两位貌美的姑娘牵连不断,其中有着一个接一个的缠绵动人的爱情故事。
晏良听过民间的讨论内容,听时十分感叹古代劳动人民的智慧与脑洞。
有人赞同探花郎和花魁在一起,振振有词:“探花郎和花魁可是一见钟情!我姑姑的哥哥的侄儿的朋友的朋友是晏探花的同僚,他亲口说的!”
而站探花郎和花姑娘的人更加振振有词:“花姑娘姓花,配探花郎岂不是天作之合?更别说当初探花郎显然对花姑娘余情未了,旧情复燃只是迟早的事!”
“你们莫说了!是男人应两个都要!”
……
如此种种,不一而足,概括一下就是人人都在为探花郎的风流佳话而兴奋,更有甚者有人写了话本在坊间传阅,主人翁依旧是探花郎和两位姑娘。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两位姑娘,是同一个人。
王怜花啊王怜花,你可真是个祸水。
晏良感叹着,瞅着着面前的话本,饮了口茶。
祸水本水伸手将晏良面前的话本抽走,皱着眉翻了翻,又扔回桌上:“东西准备好了,该你了。”
晏良从善如流,从石凳上起身,挽起袖子,开始——烤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