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鼓钟贞宗不解地问:“主公……琉星大人怎么哭了?”
“……不知道。”大俱利眉峰紧皱, 半天憋出来一句,“我去喊烛台切。”说完就想逃跑,却被太鼓钟贞宗拉住。
“也不用特意去找烛台切吧, ”太鼓钟贞宗抬手敲响了房门, “也许我们能哄好琉星大人?”
太鼓钟贞宗行事非常有短刀的作风,利落且果断,说要见琉星, 立马就隔着墙做起了自我介绍。
“琉星大人!我是新来的付丧神太鼓钟贞宗!您好!”
房间里的抽泣声在门被敲响的瞬间消失。可太鼓钟贞宗的话却迟迟没人回应。
以为门内的小主公没有听清,太鼓钟贞宗放大了声音再次进行自我介绍:“琉星大人!我是今天早晨被召唤出来的太鼓钟贞宗,
之前效忠于伊達忠宗大人,和烛台切光忠与大俱利伽罗是同僚,很高兴成为您的付丧神!”
房间里还是没有动静。
太鼓钟贞宗顿了顿,扭头问大俱利:“本丸的隔音做得这么好?”
“……”大俱利沉默地摇头。
太鼓钟贞宗:“那就是我说错了什么?”
想起那个仓皇而逃的瘦小身影,太鼓钟贞宗有点沮丧地小声问道:“还是说……我被讨厌了?之前在道场也是,明明琉星大人都已经和我对上视线,可还不等我搭话,他就跑了……”
大俱利伽罗不了解情况,但却能一口否定:“他不会讨厌神明的。”
琉星对神明的信仰,肉眼可见的虔诚和坚定。
联想到之前同僚们在食堂里说的话,大俱利安慰他:“也许他只是心情不好。”
想到小朋友可能在房间里可怜兮兮的哭鼻子,大俱利终于下定决心扣响房门,语气不像平常那么严厉,甚至是带了点僵硬的温和,“琉星,开门,该吃饭了。”
简单八个字,已经是大俱利能给琉星的,最实在的示好和安慰了。
房间里终于有了动静,闷闷地一声响,似乎是什么东西落在了地上。
又过了一会儿,太鼓钟贞宗终于听见一串带着犹豫的脚步声,慢吞吞地靠近,最终停在门口,声音的主人离太鼓钟贞宗只有一步之遥——但对方却没打开房间的门。
“……您好。”孩子躲在门板后细声细气地打招呼,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胆怯和内疚,“……我是……琉星。”
……不打算开门吗?太鼓钟贞宗有些失望地垂下头,想不出自己究竟哪里做得不对,竟让主公这么排斥他。
大俱利也想不出来,但以他的情商,实在说不出什么能调节双方关系的话,只能生硬地道:“琉星,快开门。”
琉星不想开门。
他一点都不想看见太鼓钟贞宗。
他刚哭过,现在眼睛肿成小馒头,被看见会很丢人——他唯独不想在太鼓钟贞宗面前丢人。
他噙着眼泪蹲在门板跟前,迟迟不肯伸手握住门把往下拉。
琉星不开门,大俱利也拿他没办法,盯着门脸色有点糟糕。
然而他是不敢对琉星说半句重话的。
大俱利伽罗,面对哭泣的琉星比谁都怂,是个只会找烛台切解决问题的成年男人。
太鼓钟贞宗显然比大俱利伽罗有用得多。
琉星不肯见他虽然也让他受到了一些打击,但他很快就重新打起精神:“琉星大人,您刚才好像在哭,是遇见什么糟糕的事情吗?如果不嫌弃,可以说给我听。”
……被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