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皇道:“谁说不是?朕也是这么琢磨的,比龙王更厉害的,应该就是龙皇了吧?这的确是得罪不得,不然我大雍何来的风调雨顺?”只是不能出面,也不能宴请百官,这儿子还要陪着神仙,上皇的脸上就带出了一抹寂寞来。
戴权见状有些不舍,道:“不如您那日也开一场家宴?只一家人欢欢喜喜地一起过个节?想来那些小殿下应该会很是欢喜。而要是五皇子真的要去边疆,您将来也怕是要想他呢。”
谁说不是呢?他虽然是将老五宠坏了,可宠之一字说的轻巧,他也将这儿子放在心上呢,也是格外宝贝。
他去边疆,他哪里能不挂念?虽然知道他的身手还不错,可哪里比得上水衍那样从小打熬惯了的?他都要忍不住地想给他一瓶子宝贝了。
于是他道:“也罢,就这样安排吧。让人吩咐下御膳房,可莫要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岔子,丢人现眼。”
戴权笑道:“这您就不用操心了,您自从移宫来了这边后,圣人孝顺,就将您平常用惯了的厨子全给单独挪了出来,另外自己在民间招了一些厨子,再加上听闻圣人特别喜欢张府里的一个厨娘所做的菜,估计那日会让那厨娘来招待龙皇。”
圣人摆了摆手,他哪里管这些琐事?吩咐下去就行了。他
脑子里还琢磨着那个龙皇呢。
隔日早朝,君故施展了身为帝皇的专属技能——金口玉言。
这老三要养病,老四又还要在家里蹲三年,老八严格来说还没成年呢,这要动刀的当然就是老五。
不过他专门选了快要下早朝的时候,眼看着司徒微一整个早朝就没一会儿认真的时候——不是双眼无神地发呆,就是站没站相,而后就是东瞅瞅西看看,还和贾赦没事儿就对上两眼,干什么呢?
要知道这一上午满朝文武都要给天上的神仙跪了!他可是直接玩了投影,晒出了数据对比,若非怕把百官吓死,他还想让百官看看什么叫百姓的一天。结果这货还能一身事不关己该怎么懒散还是怎么懒散。
君故也不跟他客气了,直接让邱白宣旨。
那邱白这一早晨也是时不时的看看主子的脸色,见他的眼睛一直都是盯着五皇子,而五皇子也不知是佯装不知,还是真的心大到如此程度,完全没个正行,也只能在心里叹一声“自作孽不可活”。
他将旨意读完之后,司徒微已经是双眼放空状态,显然是还没从打击中回复过来。
什么?他刚刚听到了什么?去接管水衍手中的兵权?要不是这是自己让水衍做的,而且也清楚地知道水衍都已经四次要交兵了,他都要以为他这个二哥要将他放在火上烤,挑拨他和北静王府之间的关系了!
这手段,绝对害人不浅啊。
要是他和水衍的关系不是真的哥俩好,水衍妥妥地要防备他,而且指不定还要和他反目成仇。
这要是哥俩好——哥俩好也不行啊!他才不要去啊!他都这把年纪了,儿子都多大了,还去守卫边疆建功立业?他哪里那么大的心!要是有这想头,他怎么不直接壮一壮胆当年就搏一搏?怎么着都比现在有戏啊。
见他不曾谢恩,他身后的一个宗室王爷仗着是太、祖爷的兄弟,他的叔爷,直接给了他一脚丫子,将他踹醒了,道:“还不快接旨?”
满朝文武环伺之中,他那好二哥含笑之中,他只能苦逼哈哈地谢了恩。不过刚谢完他就道:“陛下,臣想知道何日能归?”
就算真的要收拾他,好歹也有个期限吧?总不能让他一直在那边苦逼哈哈吧?
君故保持着刚刚的嘴角弧度道:“且看你功绩吧。”
这和没说又有什么区别!你说!这又有什么区别!
不过他也没忘记补上一句:“说来也不会让你孤单一人,这样吧,等过了年就让老八去你那儿。”
司徒微一懵,搞毛?他要带那小子干啥?顿时道:“他尚在孝期!”
君故道:“他年纪小,只是增长点见闻,且服孝在哪里不是服?百姓服孝的时候难道就不出门了?”
拿皇子和为了生计所迫的平民百姓相比,谁还敢反驳?且朝堂之上,谁不知道老五和老四以及老八之间的那点瓜葛?且这是皇子们,是王爷们之间的事情,宗室们都没人出头,再加上还有太上皇呢,他们出什么头?
于是没人为自己说话,水衍也不在,司徒微只能闷闷闭嘴,打定主意等下了朝之后就要去找君故哭哭哭,不行就要去他老子那儿打滚撒泼!
可谁想刚下了朝,他正想往御书房走呢,就被邱白带人给劝了。
邱白接了这么一个苦差也是无奈,只得劝道:“王爷,您这些天上朝的时候也忒散淡了,圣人那是对您寄予厚望,您去个两年,估计就让您回来了。”
司徒微顿时给了他一个大写的白眼,“什么叫散淡,我是头一天这样吗?这冷不丁地就让本王去什么边疆,你看我像这块材料吗?本王哪里不对我改还不成吗?我要会过啊!只要不去边疆什么都成!”
听他“我”都出来了,邱白心道不好,可又只得劝道:“圣人知道您要来,这不才让我在这里拦着您的吗?他说了,要是不为这事儿您要去见他不许我拦着,要是为了这事儿您就别去了。去了小心他抽您!”
司徒微昂着头道:“抽我也比什么军营强!本王说句难听点的,要是本王有这心,早走这条路了,还用等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