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尔那混蛋没叫他起来。
面坨了。
……
自打发现自家儿子强悍的生存能力,禅院甚尔就彻彻底底对他不管不问了。
他买了一部手机给惠,随口教他怎么点外卖,然后留下一笔钱就出门了,他知道儿子自己一个人住也死不了之后,甚尔就安心的在外逗留,连着好长一段时间都不回来。
那个特级混蛋……!!
伏黑惠气的咬牙切齿。
把两岁半的儿子单独留在家里,比上一世还要没人性的家伙!
偶尔几次回来,禅院甚尔也留不久,时不时还会带着一身血腥味或者一点半点的伤口。
又一次大晚上才回家,听到玄关动静的惠穿着睡衣、臭着脸的走了过去,闻到对方身上的血腥味后又扭头去拿医疗箱。但完全没把身上一点点伤当回事的甚尔相当不领情的“啊?”了一声,然后随口就是一句:“这点擦伤还用治疗?”
然后就被惠拿起绷带卷砸了一脑门。
惠面无表情的弄开碘伏消毒酒精的封口,拿着棉签沾了沾,然后就站在原地,冷漠的盯着他爸看。
禅院甚尔:“……”
禅院甚尔:“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小鬼头脾气还挺大……喂,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然后老实巴交的脱掉上衣,露出结实的后背上的擦伤,的确不严重,惠没吭声,很快熟练的把创口清理干净,替对方涂了药。
“甚尔。”
伏黑惠把医疗箱合上,拽着甚尔的衣服,稚嫩的嗓音严肃认真的问出他在意很久的事,“你在外面做什么工作?”
咒灵的血一般来说会随着咒灵的消亡而一起消失,连气味也不会留下,顶多留下一丝残秽的气息。甚尔身上偶尔会带着不属于他自己的血腥味回来,惠总觉得有点不安。
毕竟甚尔实在是强的过分,身上最多的也就擦伤,撑死一道五厘米长的口子,目前来说,没发现比这个更严重的伤口了。
但这也就意味着,甚尔身上偶尔带回来的、稍微浓郁一点的血腥味,是来自其他人。
……他在外面到底在干什么啊?
“小鬼头别管那么多。”
甚尔没打算解释,他稍稍挑眉,伸手按住惠的脑袋揉了揉,悄无声息的移开了视线。
天与咒缚的禅院甚尔哪怕实力再强,他也被咒术界视若无物,这也就意味着甚尔无法以咒术师的身份在咒术界光明正大的接任务赚钱,古板到死的咒术界高层也不会雇佣他。
所以,只有私活。
手机连通的暗网会颁布各种各样的任务,因为明面上有正经的咒术界组织可以委托任务,因此在黑市里,委托祓除咒灵的工作只是很小的一部分,更多的都是杀人——对象是诅咒师、或者别的什么人物。
甚尔是术师杀手,而不是咒术师,会雇佣杀手的人,想做的事大多都见不得人。
现在的禅院甚尔没有原则也没有底线,只要有钱就什么都能做,这就是现在的他混日子的准则。
他就是个烂人,手上有多肮脏,他自己都说不清了。
——但这种事情,没必要和惠说。
伏黑惠仰着头,用那对绿眼睛死死盯着甚尔看。
没有再继续逼问,但从今天开始,伏黑惠每天都在督促甚尔早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