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杀了这个男人,为了肯定我自己——
[违和感]。
“早点回来。”惠的软软的声音在脑海浮现,明明不过是个小家伙,却用和绘理无比相似认真的神情盯着他说,“约定,不许忘记。”
“我知道了啦。”
一时兴起和惠定下了[约定]。
[惠就拜托你了]——还有和绘理的约定……不,那是绘理单方面的托付吧。
这是……死前的回马灯?
不,不行啊。
不活着回去的话,会被天国的妻子埋怨,然后被人间的臭小子诅咒的吧。
进攻意图被打消,甚尔遵守了直觉的警报,开始快速撤离。
特级咒具天逆鉾被当做了一次性的远投武器,宛如子弹般破空飞去!
然而就算这样,在面对觉醒的五条悟所爆发出来的、只有五条家极少数人才知道的术式——虚式·茈,那位天与咒缚的极致,最强的术式杀手却依旧没能完全躲避开来。
甚尔小半边的身体被破坏了,整个左手和部分器官完全消失。
连痛觉都感受不到,只知道腥红的液体不断的从身体内涌出,噼里啪啦的掉落在地上,砸出无数个血花。
……?
啊,输了吗?
到头来,还是要食言啊?
哈,即将殒命的天与暴君嗤笑:我果然是最差劲的烂人。
。
属于甚尔的血仿佛透过影子,掉落到了影世界当中,将幼小的孩子拼命扬起的脸都染红了。
但是什么都没有,没有血掉落进来。
——不许死,不要死,你答应过要回来!
妈妈拜托我照顾你,妈妈想要你好好活下去。
……我也想要你活下去。
哪怕你是个烂人也好,但好不容易开始有所转变,我仅剩下的父亲……
伏黑惠朝上方拼了命的伸出手,酸涩的眼眶让视线都模糊了。
他的咒力几乎是在那一瞬间被不知名的存在耗空。
漆黑宛如石窟般的影世界里。
藏在最深处的某个气息微弱咒胎吸收了伏黑惠所有的咒力。
属于孩子的强烈的负面情绪是唤醒诅咒的最好的营养品,却同时也是让那个诅咒疯狂的催化剂。虚弱的卵开始孵化,裂痕布满了表层,仿佛听到了最在意的那两个人的心声,裂痕快速的破碎,紧接着,阴郁的秽气爆发,一双和人类别无二般,但却冰冷漆黑,水平展开有足足三米的手从影子中窜出,牢牢的抱住了上方重伤的男人。
——将人整个拉入了影子当中。
“什么——”
甚尔对面的五条悟为猝不及防的发展睁大了眼睛,他冲上前,然而那边只剩下了涟漪般扩散消失的影子,唯独地面上残留的血迹证明刚才发生的事情并未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