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禛伸出手,接过高晏初手中的一本账册,上头李英剑悉数记载着自己从二皇子手上得到的一些赏赐之物,还有一封泛黄的书信,上头写,秦嬷嬷待他犹如亲娘,在危难之中替他解难,他感激涕零,听闻秦嬷嬷没有儿女,他亦孤身一人,愿认秦嬷嬷做干娘,孝顺她一生一世。
翻开一页,又写道,“今日难得有机会出宫,去定国寺求一道平安符,祈愿干娘身子早日康复,不再受魏妃娘娘责罚。”
最后一页,“为了干娘,我愿入广阳宫做二皇子耳目,只求二皇子说到做到,待时机成熟,助干娘离宫。”
“大人……”待明禛看完,高晏初才开口,“您怎么看?”
谢云绮目不斜视,气度从容,负手站在殿内,脸上眼里全无慌乱之意。
明禛玉白的指尖缓缓摩挲着那信纸,纸张是七八年前的,并非故意做旧,信上笔迹也是多年沉淀下来的。
看得出来,这场阴狠毒辣的布局早在几年前就已开始,一直隐匿至今。
真凶到底是七皇子,还是二皇子,从证据上来看,已有了定论。
不过,他并非愚蠢之人,这证据做得这么明显,纵然七八年前便已有了铺垫,可这谢云绮,又怎么算得上无辜清白?
正如阿翙所言,二皇子那种蠢都蠢在表面上的人,哪有这等深沉的心机?
明禛眯了眯修长至极的眸子,“既然找到了这些证物,自然都要呈递给陛下与公主,晏初,你随我走一趟。”
高晏初沉眉,“是。”
明禛泰然将双手揣进袖子里,看谢云绮一眼,“送客。”
说罢,起身离开。
谢云绮躬了躬身子,目送明禛与高晏初远去,紧绷的心神在他们离开后,才稍微松了松。
明禛气场确实强大……那凌厉深沉的双眼带着可怕的气压,在看向他时,压得人喘不过气来,若非他多年沉寂,早已练就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本领,只怕也承受不住他的威压。
只是他苦心筹谋多年,不可能在今日功亏一篑。
“七殿下?”
“辛苦元宝公公了。”
“这有什么好辛苦的,都是为陛下办事儿罢了。”
元宝在宫里也算八面玲珑的人物,平素不爱得罪人,就算七皇子不受宠,他也不会轻易对他说上几句重话。
“看来是虚惊一场了,七殿下还是快些回熙和宫罢。”他笑呵呵地将谢云绮送到殿门口。
谢云绮停下脚步,目色沉沉地往左手边看去。
元宝忙解释,“明家四姑娘在这儿睡着呢,是公主亲口应了的。”
谢云绮忍不住往那梢间走了几步,元宝忙拉住他,一脸惶恐不安,“七殿下,你不要命了?那可是明家四姑娘!她这会儿睡得正好,明大人吩咐过了,谁也不能去打搅,更何况,近来宫里人手不足,她身边又没人伺候,孤男寡女让人看见了岂不是不妥当?”
谢云绮笑了笑,“我是四姑娘的救命恩人,与四姑娘有旧,只是站在窗边看一眼而已,公公莫担心。”
元宝心里更急了,见谢云绮竟还敢提步往梢间走,越发用力扯住他的衣袖,“哎呀,不是本公公担心,只是明大人是个实打实的妹控啊,七殿下,您什么都可以碰,唯有明大人这位妹妹,可千万碰不得,千万别靠近!”
明禛手段狠辣,行事狠毒,为人做事不近人情。
朝中多少人都怕了他,谁敢动他这妹妹一下?
明禛伸出手,接过高晏初手中的一本账册,上头李英剑悉数记载着自己从二皇子手上得到的一些赏赐之物,还有一封泛黄的书信,上头写,秦嬷嬷待他犹如亲娘,在危难之中替他解难,他感激涕零,听闻秦嬷嬷没有儿女,他亦孤身一人,愿认秦嬷嬷做干娘,孝顺她一生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