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翙将那药包打量几眼,心里门清儿,“甄宝珠哪有能耐弄到这种药?暮春姐姐,你说说,她是从哪儿得来的?”
暮春在甄宝珠身边伺候从未得到过主子的尊重,乍然听到这声姐姐,忙受宠若惊道,“她曾偷偷出府见过一次七殿下,之后手里便有这药了。”
明翙道,“她出过几次侯府?”
暮春道,“一次。”
明翙皱眉,“那次便得了这药?”
暮春仔细回忆了一下,摇摇头,“没有,应该是后来——”
具体怎么得的,她一个丫头也不太清楚,甄宝珠虽将她当做心腹,可有些事,她仍旧避着她偷偷去做,所以她实在想不出甄宝珠到底从哪儿得来的这药……
“奴婢真的不知道……若奴婢知道,定然不会瞒着四姑娘的。”暮春愧疚地垂下头,心神不安起来。
明翙却是笑了笑,将那药包收拢在袖子里,对紧张的暮春柔声道,“你别怕,我只是随口一问,姐姐且回新月小筑休息休息罢,日后有什么差遣,我会让墨书姐姐告知你的。”
暮春见明翙竟然没发怒,又惊又喜,心里可算松了口气,果然不是所有主子都跟甄宝珠似的,喜怒无常,她真心实意跪在地上同明翙道了声谢,红着眼起来,很快便离开了这屋子。
“看来,咱们府上还有内奸。”明翙摩挲着袖子,不动声色的说。
墨书一脸忧色,“姑娘,咱们府上上上下下几百口,这么多人,要查起来,可就太难了。”
明翙沉眉思索了一会儿,她的确没料到甄宝珠死后还给她留下这么个线索,虽然暂时没什么头绪,不过也是件好事儿,至少提醒了她,要随时注意防备府里的人,“这件事儿,回头我要与大嫂嫂商量商量,甄宝珠足不出户便能得到这药,说明那人的耳目定然就在我们府内,魏妃突然暴毙那几日,府上人手繁忙,谁也没心思注意静思园内的动静,可能就是那时,甄宝珠与那耳目搭上线的,甄宝珠没有让暮春经手,可见那耳目身份必然十分贵重。”
楼小河见明翙分析得头头是道,双手托腮,一脸欣赏地瞧着她。
这女子,越发的好,长得好看不说,脑子也聪明,若能带回楼兰,必然是他夺位的一大助力。
他越看,越觉得移不开眼,嘴角也忍不住挑了起来。
“对了,二哥还没回来么?”明翙没注意楼小河眼里的痴缠,抬起眼,往窗外看了一眼,白雪纷纷,天色将晚。
春山苑内除了她这寝屋,其他四处都安安静静的。
二哥向来喜静,院内没几个人伺候,跑前跑后的几个小子也只在书房与前院之间走动,能入后宅的只有长平长安二人,自从她受伤住进春山苑里,长平长安也不大常出现在她面前了,如今她已窝在床上睡了大半日,二哥却还没回来,宫里事忙,也不知谋害魏妃的凶手一案,二哥到底是如何交代的。
墨书将明翙吃了一半的汤盅收拾起来,嘴角噙着一抹笑,柔声道,“姑娘别担心,世子纵然是回来晚了,也有长平长安伺候着。”
明翙本来得知甄宝珠已死,心情还不错,可这会儿环顾了一眼这男人的寝屋,又觉不自在起来。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自从那日她同二哥讨要了与高世子的婚事,二哥几乎很少再到她面前来,若偶尔来看她,也只是露出一副冷淡又疏离的模样。
明翙将那药包打量几眼,心里门清儿,“甄宝珠哪有能耐弄到这种药?暮春姐姐,你说说,她是从哪儿得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