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麒麟阁,温玉茹落寞一笑,“不说那个,我若回去睡了,只怕祖母该生我气了。”
她深吸一口气,打起精神来,“对了,我们刚刚说到哪儿了?”
不管如何,她还未提出和离,只要在侯府一日,便该做好自己的本分,明袖的嫁妆她既接了过来,怎么样也该用心替她操办好才能离开。
想到这儿,温玉茹认真起来,分派好各院儿的份例和各处下人的任务后,今儿才算结束。
下午无事,就等夜里一家人在衡门栖迟围炉守岁,往年家里还要请上燕京城里最好的戏班子来唱上一夜,今年这个年过得很是宁静,只大家聚在一起,喝几盅酒,吃几口肉罢了。
过了今晚,便是新的一年了。
从前每一年,温玉茹都很期待,期待新的一岁,能替明朔怀个孩子。
今年没指望,也没了期待,人也就没了想过节日的那种快乐。
她同明袖与明翙告了辞,一路无声的往麒麟阁走。
半路上孙嬷嬷前来叫她,说吕氏找她有话要叮嘱。
她提起精神,来到幽兰苑,本以为吕氏又要让她站规矩,没想到吕氏并未为难她,只旁敲侧击的提了一句,她至今未孕一事。
她知道自己无能,心口发酸,以前还想争取几分,如今半点儿想争的欲望都没有了,“都听母亲的。”
吕氏眸子转了转,呷了一口热茶,“既然如此,那我便着手替阿朔安排起来了,你们温家那位庶女,我瞧着是个温婉贴心的,过了年,你就让她来府上小住一段时日陪陪你这个做姐姐的。”
温玉茹没说话,平静的点了点头,纵然胸口沉闷得厉害,但她依旧选择了逆来顺受。
她总要离开安陆侯府,不如听吕氏的,在离开前,给明朔安排几个好姑娘,等哪个怀了他的孩子,便扶正做正室夫人也不错,至于她那位庶妹,年轻貌美,生得丰腴,腰细臀丰,一看便是一副好生养的模样。
想到这儿,心如刀绞,她眼圈默默的红了红,也没心情在吕氏房里待了,告了辞从幽兰苑出来,一踏进麒麟阁,相思便皱着眉头迎过来,说幽兰苑那边送了几个丫头,让她去见见。
温玉茹神色僵了僵,喉咙里堵着一口沉闷之气。
好半晌才缓和过来,提起沉重的步子走到堂内,四五个容貌清秀的丫头站在她面前行礼。
她幽幽叹口气,含笑见了面,将她们安排在麒麟阁住下,便让相思带着账本进了自己的房间。
明朔与她并不住在一起,只有做那事儿时,他才会主动来她这儿,正室做成她这样,也是够悲哀的。
相思下去安排人,回来愤愤道,“公子没有拒绝那几个丫头,说都让夫人您安排……大夫人也太心急了,这国丧还没过去呢,就给公子院儿里安排女人,若叫有心人传了出去,怕是要惹大麻烦。”
温玉茹心不在焉的听着,听到明朔并非将那几个丫头赶出去,心尖微微一刺,不过那点儿酸楚很快便消散了。
她安静地在罗汉床上坐下,将矮几上的烛火挑了挑,视线却是落在侯府的账册上,“吕氏只说给麒麟阁安排了几个丫鬟,又没说是通房丫鬟,你急什么?”
谁不知吕氏是什么意思?不就是看夫人没生孩子,用这事儿来拿捏夫人的?
相思鼻尖一酸,“奴婢这不是为夫人感到心酸么,夫人为了怀上公子的子嗣,暗地里不知喝了多少苦药,可始终怀不上,这生孩子的事儿又不能只怪夫人你,公子他难道就没错么?他若能宠夫人些,多来夫人房里,夫人也不至会如此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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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麒麟阁,温玉茹落寞一笑,“不说那个,我若回去睡了,只怕祖母该生我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