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睹物思人,我这才取下了这本书。”
“而且,我也觉得疑惑,父亲乃是传授我无名剑诀……也就是圣人剑道的人,为什么却对这一本水准不高的书这么钟爱?”
赵舞珏犹豫了一下:“令尊……”
但想了想,并没说出口,转而说道。
“这本书可否让我拿走?我想回去研读一下,也许有什么不一样的发现也未可知………”
“我会叫人抄录一份拿来给你。”
秦衣将滞玄经递了上去。
“城主若是需要,尽管拿去就是了。”
“对了,城主,我一直有一个疑问,不知道城主可否告知?”
赵舞珏点头微笑。
“你问。”
秦衣思考了一下。
“按照赵城主前次的说法,‘圣人’这个称谓,乃是指的那些将圣人绝学修行至第五步境界的人?没错吧。”
赵舞珏温和地解释道。
“根据瑞雪禁录之中所载,的确如此。除此以外,谁都没有资格被称为‘圣人’。”
秦衣心中一颤,自己的父亲,会不会是一位圣人呢?
此外,他还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
他在雪川长城万全观时,无为掌教曾对道和真人说:“圣人老祖,正在观雪台上等你。”
无为提到的这个“圣人老祖”,和赵舞珏提到的圣人,是不是一样的?
“那,圣人三绝又是哪三种绝学呢?有没有圣人道学?”
赵舞珏眼睛微微一眯,打量秦衣一眼。
“秦先生是不是知道一些什么……”
秦衣也无法解释清楚有关万全观的事情,所以还是不提的好。
他只能含糊其辞。
“没什么,只是随便问问,很好奇而已。”
赵舞珏深深看了秦衣一眼,在旁侧木椅上坐下。
“既然你问起了这个问题……既然你本身也是圣人绝学的传承者,那我也没必要隐瞒你。”
“其实,这涉及到瑞雪城的一桩密辛。”
“‘圣人道学’这四个字,在瑞雪城乃是禁言,今日秦先生和我提起倒是没什么,只是来日尽量不要在城中提起。”
“否则很可能引起众怒。”
秦衣眼珠滴溜溜一转,从没听说过瑞雪城与道家之间有什么纠葛和矛盾。
可为什么一提起圣人道学,赵城主会如此郑重其事?
他在赵舞珏的对面坐了下来。
“赵城主请讲。”
赵舞珏眼神幽幽,似乎是回忆起了很多年前的事情。
“这要上溯到很多年以前了……其实,秦先生并不是我们瑞雪城第一个找到的圣人门徒。”
“在很多年以前,我们就已经找到了圣人道学的传承者,是一位圣人。”
“在数百年以前,便有人怀疑过,万全观中可能有一脉在传承圣人道学。”
“但因为并无真凭实据,而且我们与万全观之间也几乎没有任何联系,所以这个说法一直没有被证实。”
“直到一次很偶然的机会,家父与出身万全观的一位姓陈的道长见了一面,也正是那时,家父认出了那位陈道长修行的乃是圣人道学。”
“而且,已经修行到了第五步。”
“后来……便发生了那件事。”
“具体缘由我到现在也还是一知半解,家父当时乃是三顾草庐请陈道长来瑞雪城,帮助瑞雪城解决隐患。”
“那陈道长看在家父的诚心之上,便答应了,后来来到瑞雪城详细商议解决隐患问题之时,不知道为何就谈崩了……”
“家父和那陈道长还爆发了一场大战,遗迹至今还在……”
“两座与瑞雪五峰几乎等高的大山,在战斗中被连根拔起,使得瑞雪产生轰然巨震,房倒屋摧。”
“城主府被一道道家手印给拍碎了,甚至险些动摇了白帝神树。”
“陈道长因为未知原因而暴怒,不顾任何后果,一心只想要杀掉家父……”
“家父不敌后,陈道长仍然不顾情面,继续出手。”
“家父在十二位长老的联手保护之下,还是受了重创,而陈道长也因在多位瑞雪强者的围攻之下,受了伤而离去。”
“家父险些死于那场战斗,这才在生死攸关之际,将我召回了瑞雪继承家业。”
“家父自那以后,闭关疗伤了整整十年,后来出城而去,一来是为了继续寻找另外的圣人绝学传承者,二来就是为了寻找疗伤之法。”
“也同样是自那以后,瑞雪老一辈与万全观之间便有无法化解的矛盾。”
“因为瑞雪的脸面问题,这条消息被瑞雪高层及时封锁,那一日的轰动也被归咎为是天灾降临……”
“所以哪怕是城中的青年一辈,也并不知道当日陈道长与家父的争斗,外界就更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