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做了这样的事?”
寂绯绯连连摇头,大声分辨道:“胡说!她胡说,我只是用指甲划了一道口子而已,哪有这么严重!”
此言一出,众人恍然大悟。
寂绯绯连忙捂住嘴,望着寂白沉静的脸色,她才明白,竟然被算计了!
寂老太脸色稍稍舒展,目光里透出欣赏之意,显然对她的表现相当满意。
这个时候,秦助理适时地站了出来,说道:“这套礼服价值不菲,如果是绯绯小姐把它弄坏了,赔偿的问题该怎么算呢”
陶嘉芝本来要拉着哭哭啼啼的寂绯绯要离开,听到这句话,连忙回头道:“都是自家姐妹,说什么赔不赔的。”
“这是董事长送给寂白小姐的礼物,需不需要赔偿,寂白小姐说了算。”
陶嘉芝望望老夫人,她气定神闲站在边上,眯着眼睛一言不发,似乎也是在等寂白的回答。
母亲连忙劝寂白道:“白白,你和绯绯可是姐妹啊,咱们家的事,关起门来自己解决,闹开了多丢脸,对不。”
关起门来自己解决?
寂白冷笑,这些年家里关起门来解决的事,还少么,哪一次不是寂白让着她,才使得她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礼服坏了就是坏了,即便缝补好,也不是最完美的样子,既然姐姐承认弄坏了它,那就原价赔偿吧。”
寂绯绯难以置信道:“你说什么!原价!你疯了吧。”
寂白还没说话,家里的姊妹们倒是站出来打抱不平了——
“弄坏了人家的衣服,就应该赔偿啊!这是天经地义的。”
“就算你有病,也要讲道理吧。”
寂明志走出来,叹了声:“行了,赔就赔吧,就从绯绯的零花钱里扣。”
寂白知道,要真从她零花钱里扣掉这件礼服的钱,只怕她接下来几年都别想要到零花钱了。
寂明志当着奶奶和家里亲戚的面,也就随口那么一说,他们可舍不得委屈了寂绯绯呢。
寂白道:“姐姐有一整个衣柜的礼服裙子,把它们都卖了吧,虽然不一定能抵得上原价,但我不计较了。”
人犯了错误,就一定要接受惩罚,寂白会慢慢教会寂绯绯明白这个道理。
此言一出,寂绯绯脸色骤变:“爸,你看她”
“闭嘴,还嫌不够丢人吗!寂白说什么就是什么,跟我回家!”
闹着一场好戏,吃瓜群众们心满意足地散去了。
寂白走到寂绯绯身边,拎走了她手里的邀请函,看也没有多看她那怕一眼,跟随秦助理和奶奶一起走进了酒店大门。
寂绯绯迈着滞重的步履,原路折返,旁人低声绪语和轻蔑的目光,宛如刀子般,一刀一刀地刻在她的背上。
每一刀,都带着血。
衣香鬓影,觥筹交错的年会大厅里。
寂老夫人带着寂白四下里交际,认识集团的董事和合作伙伴们。
寂白对于这种场面交际的事宜表现得略生涩,但是她拥有良好的仪态和礼貌,诚恳真挚的谈吐也令她收获了不少宾客的好感。
西装革履的叔伯远远地看着跟在老夫人身后的寂白,也微微有些诧异。
老二寂明志家里这么个不声不响的小女孩,怎会突然如此受老夫人的宠爱,整场年会全程都带着她,帮她扩展人脉。
就连自家一贯优秀的儿女们,都没有寂白这般殊荣。
难道,寂老夫人对她还有什么寄托吗?
每个人心里都有自己的小算盘。
礼台上,传来了旋律动人的钢琴曲。伯伯家的女儿寂静正在演奏肖邦的名曲。
她穿着漂亮的白裙子,娴静地坐在钢琴前,灵活的指尖游走在黑白琴键上,优雅大方。
寂白一直觉得,这位寂静堂姐才算得上是真正的大家闺秀——优秀、美丽、聪慧……跟她比起来,寂绯绯真的差太多了,如果寂氏集团将来真的要从这些兄弟姊妹中诞生一位继承人,寂白觉得,应该是寂静堂姐那样的。
寂白欣赏着堂姐的演奏,却没有注意到,身侧少年凝望她的目光。
“是寂白吗?”
寂白侧眸,望见了那位西装革履的少年。
合体的黑西服修饰着他匀称的体态,领带一丝不苟地束缚着他的脖颈,他的年纪虽然与她相仿,不过眉宇神态间透着超越年龄的成熟感,英俊的五官找不出一丝瑕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