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还忍不住啧啧出声:“到底是读书人,便是没做官,也能有机会与这样贵人亲近,若我能有幸见一见皇孙,真是做梦都能笑醒!”
听了这小商人感慨的这中年儒生,眼里透出一丝鄙夷。
“见识浅薄!以代侯的尴尬处境,能来的读书人,怕都是本就什么都没有,索性搏一搏前途的穷酸书生,但凡有些根基跟名声,谁会来趟这浑水?”
又抬头看向那画舫,微微摇头:“没想到代侯竟会在画舫上举办这文会,莫非是为了避齐王的锋芒?”
“也是,怕这场文会,也只是表面风光,听说齐王放话,不允京城举子参加代侯的文会,来到这里怕都是外地举子吧?也不知道此时代侯,该怎样恼怒。”
画舫上,正被人猜测着心情的苏子籍,此刻带着笑容,站在画舫二楼的凭栏处,低头看着下方这些人。
这艘画舫是专门用来举办这种宴会,一二层都是按照大酒肆或青楼的格局改造,一层连通着的一个大厅,旁有木阶,可以走到二楼,而二楼则是由一个占据着半艘画舫大小的小厅及几个单独的房间组成。
来人有四十多位,一层此刻就摆了十桌左右,这是吃喝的地点,而在每一桌都额外开辟出一小块地方,是单独放笔墨纸砚琴棋书画的桌子,谁途中突然诗兴大发,可以就近挥毫泼墨,有谁突然想要弹奏一曲了,也完全可以就近取琴。
这些人现在都是一个个举杯,正在饮酒,气氛还算热烈,除了没几个才子,这欢聚的场面也不算冷清。
简渠这时走到苏子籍身侧,低声:“主上,靠右手第一桌穿浅蓝色儒袍,是才子张澜,他三十有二,虽是寒门出身,但因颇有诗才,写出过几首好诗,在来京的外地举人中还算有些名气。”
“靠左边第二桌穿宝蓝色儒袍,则是同样有些名气的才子贺柄之,他因能做一手文章,在外地举人中也算是有些名气。”
“有名有姓的才子,除了这二人,余下都没来,听说都是在观望。”
“主上,现在正与张澜说话的几个学子,都是有些才华,只是因家庭贫困,好不容易才来到京城,光吃住都是拼了全力,穿着就有些寒酸,倒并非是不重视这场文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