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肩舆其实就是轿子,也就是皇宫这种不能牛马进入, 又过于广大的地点,才许用抬肩舆。”
“据说本朝太祖当年读之,大是称赞,说, 魏世祖果是百代之君,每每都有深意焉,因此继续推广。”
此时天都亮了,宫里不复夜里的死寂,整座皇宫都“活”了过来,侍卫以及宫人身影出现在了各处,因着去的是前朝所在地,沿途见到最多的是侍卫。
其中有身着劲装的带刀侍卫,也有身着甲胄的侍卫,按品级不同、职责不同,侍卫也分多种。
这些侍卫在舆经过时,都齐齐行礼。
苏子籍坐在肩舆上,所感觉到的已大不相同!
这里并非他第一次来,但却第一次享受到这种高高在上之感。
他面色平静,心里亦平静。
这种阵势,要说心里真是一点都不得意、一点都不飘飘然是假。
但自己的处境,步步维艰,容不得出一点错。
抵达殿后,肩舆慢慢落下,陈序亲自上前,用手扶着苏子籍从舆上下来。
苏子籍下意识要甩开手,却忍住了,不仅仅如此,还笑了笑。
陈序不管怎么样,是内侍中上了品级的人,与人为善,说不定就多了不少机会,少了些关卡。
被陈序讨好着引路,二人抵达殿内,方上了台阶,便听里面是皇帝的声气:“是太孙么?不要报名,进来说话!”
“孙臣多恩!”苏子籍躬身应一声,趋步进来,果见皇帝坐在有软垫的椅子上,一扫眼,是几个阁老以及一个有点眼熟的人站着,似乎君臣正在议论。
“虎贲卫指挥使孙临照。”这人身材不高,四十多岁,紫棠脸上腮边有一处疤痕,那据说是护驾而受的创。
在大郑,虎贲卫是保护京城的武力之一,是皇帝亲军。
仅仅是看见,苏子籍就心中一凛。
老皇帝坐在高位,单手撑脸,斜靠在上面,目光也是暮色沉沉,看到苏子籍进来,眼睛才一下子亮起来。
“太孙,你来了。”皇帝满意看着,仿佛在看着最符合心意的继承人。
苏子籍根本不以为真,恭谨向上行礼,一点差错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