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俩的空缺也确实需要时间去填补。”
既然郑王不着急对付永元帝,中年书生也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白先生,让绿姬安心养伤。”
“至于火老……”
“还是尽快找一个候补吧。”
“总这么空缺着也不是一回事。”
白先生点点头,明白了郑王的意思。
恐怕火老是回不来了。
至于更早失踪的竹五峰那就更不必提。
到了江南之后,白先生等人行动更加肆无忌惮。
这里毕竟是他们的地盘,永元帝的人手能护住他都算不错了。
因此郑王越发自由,不再像南巡一开始时那么受制于人。
“对了,王爷。”
“永元帝召见了梁昭,现在应该已经见上了。”
白先生禀报道。
郑王不禁露出笑容,打趣道:
“梁昭去年贬官还乡,在广临府呆的还算安生。”
“谁能料到永元帝竟追到了他家里来。”
“见就见吧,他们俩之间也没什么好说的。”
看起来郑王对梁昭很是放心。
白先生见郑王没有让他过多留意,便也点点头,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
与此同时。
在永元帝的房间内,前任中书令梁昭正被召见。
梁昭正是梁楚楚的父亲。
梁昭面庞清瘦,皮肤白皙,仪表堂堂,乃是一位中年儒士。
岁月在他的眼角和额头刻下了几道浅浅的细纹,却为他增添了几分成熟与睿智。
梁昭的双目炯炯有神,宛如深邃的寒潭,平静中透着洞察世事的深邃。
眼眸之下,是高挺笔直的鼻梁,犹如峻岭般坚毅,薄唇紧抿,嘴角微微上扬,似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既温和可亲,又透着一种不卑不亢的矜持。
能看的出来,梁楚楚的这个老爹年轻时候肯定也是一个风流倜傥的才子,也怪不得梁楚楚有着在后宫佳丽中也丝毫不逊色的姿容。
“草民梁昭,见过陛下。”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梁昭对着永元帝躬身一礼,深深下拜。
对于这位罢了自己官职,贬出京城的皇帝,不敢有丝毫的不敬。
永元帝嘴角噙着玩味的笑意,看着梁昭,没有让他立即免礼。
在他们身旁,王喜伺候在侧。
除他以外,再也没有其他人。
房间里,只有永元帝、梁昭和王喜。
他们的房间也都在驿馆,虽然距离郑王的房间有些距离,但对于高手而言没有什么差别。
因此,王喜凭着自己一身的实力,隔绝了外界,让房间里的对话不被外界知晓。
“梁昭,你这一年在江南呆的可好?”
永元帝打趣道。
“有劳陛下挂心了。”
梁昭回着话,自顾自地直起了身子。
“大胆,朕可让你起身?”永元帝愠怒道。
“草民有罪,草民有罪。”
梁昭嘴上惶恐,但面上却笑容依旧。
只见他三两步走到永元帝的案前,然后提笔便在纸上写写画画起来。
永元帝将目光转向书案上,看梁昭都在写什么。
同一时刻,两人嘴上不停,说着和先前差不多的话。
听着就是永元帝各种刁难梁昭,梁昭疲于应付的内容。
对话虽是如此,但两人在书案上无声地提笔交流起来,场面看起来颇为诡异。
“郑王已准备万全。”
梁昭写下的第一句话,便让永元帝瞳孔一缩,呼吸沉重。
梁昭写完第一句话之后,便在纸上画起了画。
很快就能看出,梁昭画的是一张地图。
梁昭的绘画功底看起来不错,地图画得非常详细,上面还有不少细节。
地图的位置是一处四面环山的深坑。
梁昭用浓墨表现深坑的幽暗,接着在一旁标注地名。
【陨龙坑】
这不祥的名字,让永元帝下意识地感到不妥。
梁昭画完图,接着又换了一张纸,仔细地写起了他被贬家乡后,这一年的所有经历。
梁昭写字很快,不一会儿就洋洋洒洒写下密密麻麻的字。
他本就有一手速写的功夫,此时倒是有了用武之地。
梁昭一心二用,一边维持着跟永元帝的虚假对话,一边认真记述内容,但却没有出现任何的纰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