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脑子里那个模糊的想法,终于显现出清晰的轮廓。
陆减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又从病房里跑出来了,方灼看见他的时候,是在男厕所。
那会儿他刚尿完拉好裤子,一转身,被身后不知站了多久的人吓得差点又尿了。
“陆减,你在这儿干什么?”方灼伸手推了他一把,推不动,眉头皱起来,“听话,让一下,我要出去。”
陆减一言不发,目光凝结在方灼脸上。
方灼直接绕过他走出去,走到门口时,又顿住脚,侧耳听里面的动静,是一道强劲有力的哗啦声。
很快,水声停了,陆减没出来。
方灼耐着性子又等了下,仍旧没等到人,他不大放心,又倒回去,好好的人竟然凭空消失了。
视线挨个扫过隔间,终于在最后一个逮到了人。
推开门的那瞬间,方灼惊呆了,怎么尿个尿的功夫,就兴奋成这样了。
“陆减,你!”方灼面红耳赤,突然扭头看向卫生间门口,有脚步声正朝着这边过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抽的什么疯,竟然把陆减往里面一推,自己也跟着躲了进去。
看到陆减的大兄弟,连忙压低声音说催促,“快收起来。”
陆减一脸平静说:“赵医生,我很难受。”
方灼头疼,我没瞎,能看见,唯恐陆减说出更加可怕的话,索性一把蒙住他的嘴,用眼神警告别出声。
隔间外,两个医生一起走进来,边放水边说话。
“我刚刚好像看见赵医生了。”
“哪个赵医生?”
“新来的那个呗。”男声一顿,压低了些,“喂,你有没有觉得赵医生不对劲儿?”
“咋了?”
“我怀疑他是那个,屁股多翘啊,脸也长得秀气,我想试试。”
隔间内,方灼在冷笑,试你麻痹。
他看了陆减一眼,肿还没消下去,只能继续干耗着。
那两人接着又扯了两句别的,很快就走了。
方灼眼睛往下看,总算是消肿了,他松开手,上下打量着陆减,怀疑他是不是没有基本的生理卫生常识,要不然怎么会青天白日,在公共卫生间玩儿鸟,多不卫生。
“你知道你刚刚身体什么情况吗?”方医生心善,决定帮他扩展一下知识。
陆减半垂的眼帘倏然掀开,“知道,硬、了。”
这一刻,方灼终于体会到了院长当初看见监控时的恐惧,青年的嘴角上扬,眼里的却没有笑意,只有无尽蔓延的森冷。
好他妈眼熟啊。
陆减又说:“赵医生,我的智力很正常。”
方灼尴尬,陆减平时总是沉默,还偶尔发呆,唯一的玩伴只有那颗骷髅头,很容易让人忽略他优秀的智商。
“抱歉啊。”方灼真诚的道了个歉,“如果可以,能麻烦你让一下吗。”
陆减侧身让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