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声声鸣叫里,全是控诉,可惜他大粑粑听不懂,也无暇听懂,直接将他抛给了背后的侍卫,疾步下楼。
当他走出客栈,看见门口那黑乎乎的青年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惊喜、心疼、担忧、愤怒,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塞得他心脏又酸又疼。
方灼眨了眨眼,直接越过侍卫扑上去,“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这是个小心机,既吐露了自己的思念,又表达了路途中的艰辛,和深藏在心里的害怕。
按道理讲,应该很能引起男人怜惜。
只可惜,所有的旖旎在萧崭略低头,看见他那一头油的发亮的头发时,被打破了。
萧崭,“……”
他微微别开过头,轻咳一声,将人推开,“先上楼梳洗一下。”
方灼低头踢了下阶梯,心里闷闷的,“三哥,他是不是嫌弃我?”
不是说如果真的爱一个人,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子,都会一往如初么。
233不忍直视宿主那一缕一缕的头发,干脆给自己打了个马赛克,“他没把你一脚踢开,已经是真爱了。”
方灼,“……”
客栈老板给方灼开的房间是天字三号房,就在萧崭隔壁,并且备好了热水和毛巾。
考虑到两人是夫夫关系,他还特意命小厮在洗澡水里还洒了些新鲜的玫瑰花瓣。
方灼扒掉衣服,坐进木桶,两手惬意的搭在沿上,仰头呼吸一口。
这花瓣放地不多不少刚刚好,香甜而不腻。
方灼说,“这老板很懂嘛。”
233说,“不会来事,怎么开客栈。”
方灼低头看了眼被染成灰色的洗澡水,蹙眉,“就是不知道,我们能在这儿安稳几天。”
233说,“走一步算一步。”
萧崭在隔壁方中,坐立难安,一想到多日不见的人,此时正脱光了衣服,坐在浴桶中,他的心就像是有蚂蚁在爬,又麻又痒。
侍卫是过来人,自家王爷这种急切的心情太懂了,“王爷,下午还去巡视城楼吗?”
萧崭热切的心,顿时冷却,“去,一切事物照旧。”
侍卫欲言又止,“那王妃他……”
萧崭起身的动作停顿,提笔在纸上写几个字,递给侍卫,“转交给王妃。”
方灼换上干净的衣服,一开门侍卫甲就递上来一张纸,“这是王爷属下让转交给您的。”
信上嘱咐,让他别乱跑,乖乖留在客栈。
方灼好奇,“我留在客栈,那他干嘛去?”
233说,“和往常一样。”
赶路途中难免枯燥,有了牛车以后,方灼时常让系统开直播。
萧崭的日常很简单,鸡鸣而起,去客栈后面的院子里打一套拳,连一套剑,随后去县衙处理一些明面上的赈灾事务。
到了下午,他会去城墙上视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