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人就不该出生,即便是出生了也该被掐死……”皇帝抱头不断重复着,双眼充血,像个狰狞的疯子。
两个太监被吓得够呛,提灯笼的手不住颤抖,使得墙上的影子晃来晃去,无形增加了几分恐怖气氛。
来皇陵的前一个时辰,皇帝又收到了兵败的急报,气得当场就把禀报的士兵给杀了,血洒朝堂。
俗话说兵败如山倒,主力军一旦战败,对方士气大振,再想赢就难了。
恐怕要不了多久,敬安军就能攻进京城。
皇帝趴在棺椁上发完疯出来,下了一道命令,“御林军听令,去把安王府别院的敬安军全给我杀了,尸体运送到各个县,悬挂在城门之上。”
命令下答许久,竟无人听令。
皇帝抽-出配剑,抵在御林军统领的脖子上,“怎么,你们也想要造反吗?”
统领说,“皇上,那些可都是曾为我大元抛头颅洒热血的将士,如果在这个时候大肆屠杀,很可能会动摇民心。”
“高统领,朕再问你一次,你是不是也想造反。”他说着将剑往前一刺。
高统领这人,和那位带兵围王府的副统领不太一样,让他提着刀剑,去杀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伤兵,这件事情他是真干不出来。
“恕臣难以从命。”他单膝跪地,抵死不从。
皇帝阴鸷的冷笑,“既然这样,朕就不为难高统领了。”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要将剑收回的时候,皇帝突然一脚朝着高统领的脑门踹去,举起剑用力插-入了对方的胸口。
腥红的血从皮肉迸射出来,喷了他一脸,随后舔掉嘴角的血,蹲下将高统领身上的铠甲脱了下来,穿在自己自己身上,亲自带兵前往别院和王府。
这两处地方的人,一个都别想活。
那天晚上,整个京城的天都被大火烧成了红色,别院不停传来厮杀声。
倒是安王府里静谧如斯,里面的人早从密道逃跑了,就连库房里的东西都被搬得一干二净。
几天后,各个郡县城门口,都挂上了敬安军的尸体。
这不但没羞辱到敬安军,反而激发了他们更大的士气。半年不到,兵临都城。
大军攻入皇宫这日,皇帝高坐在龙椅上,噙着冷笑看着殿外跑来跑去的宫女太监。
当初对他俯首贴耳的当狗做奴,如今一个比一个跑得快。
“杀进来了,敬安军杀进来了!”一个侍卫连滚带爬的跑进来,反手指着门外喊道,“皇上,敬安军杀进来了,您还是快走吧。”
皇帝纹丝未动,两手握着龙椅扶手上的龙头,眼睛黑漆漆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皇上……”侍卫想上前,却被皇帝呵斥了一句,“滚。”
这年头,谁都惜命,侍卫走出门时又回头看一眼龙椅上的人。
短短半年,大元翻天覆地,曾经俯视群臣的天子,像是苍老了十岁,鬓角生出了许多白发。
侍卫被奔跑的宫女撞了一下,踉跄两步回过神来,急匆匆的跑了。
萧崭独自一人走入大殿,让士兵等候在外。
皇帝睁开半阖的眼,笑着说,“九弟,别来无恙。”
萧崭把剑插回鞘中,站在下方看向他。
两人虽然同出一母,但关系并不亲厚,兄友弟恭不过是做样子,私底下,兄长很少对他笑。
皇帝坐直了身体,两手撑着膝盖,“朕真的应该早点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