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不同,他几乎是跟踪了青年几乎一整天。
尤其是在知道对方的孤单日常后,萧崭总觉得若是再将他一人留在王府,未免太不体贴。
于是他说,“留你在王府,我终究是有些不放心,在从明天开始,你跟我一起进宫。”
方灼,“……”
“没啥不放心的,我留在王府挺好的,真的。”方灼奋力抵抗,想为自己多争取一点活命的机会。
萧崭说,“没得商量。”
方灼,“……”想死。
现在这样一天只有小半天时间待在一起,他还能装装相,一天二十四小时腻在一起,那还装个屁啊,迟早会被暴露。
萧崭低头,恰好看见青年颤抖的睫毛。
他眉头微蹙,掐住方灼的下巴,将他的脸抬起来,“不高兴?”
方灼草草收拾好心情,“没有。”
萧崭习惯性的用手指摩挲着他的眼角,凑近,让两人鼻尖相抵,“真的?”
男人的眼睛像是藏着两把利刃,能剖开人的内心,将那些潜藏的情绪全都挑出来摆在明面上。
方灼心跳加速,哽着嗓子说,“真的。”
萧崭顺势在他的嘴上亲了一下,“乖。”
“不过我要把鸡崽带上。”方灼说。
撇开鸡崽的体重不说,它的敏锐力还是很惊人的,这样一个活的警器,必须随时带在身边才有安全感。
窝在门外台阶上晒太阳的鸡崽像是有感应,翅膀一扇跳到门口,咯咯叫着啄门。
萧崭额角青筋崩起,俨然是在忍耐,这只死肥鸡每天就知道黏着青年,而且据管家报告,就是上厕所它也要在门上蹲着。
所有他没办法陪伴的时间,全都由它陪了。
这也就罢了,晚上睡个觉还跟他这个长辈抢枕头,大逆不道。
“不行。”萧崭不容置喙。
若是平时听到这种语气,方灼一定老老实实的妥协,今天不同,那是他的大杀器,保命符,必须得带上。
“哦,那我就不去了。”方灼垂下眼淡淡道,屁股动来动去,挣扎着要从男人腿上下去。
萧崭收紧胳膊,语气低沉的叫了声“冯泱”,想吓唬吓唬。
然而方灼将他的表情看的清清楚楚,根本没生气好吗。
他的手顺着男人的脖颈,摸上他的脸,语气充满了怀念,“开始的时候,鸡崽是你送给我的相公,后来鸡崽是陪伴我寡妇期的亲密小伙伴,现在,它是我的家人,我儿子。”
想到被陪伴的那些时光,方灼真情流露,哽咽一声,“反正我走到哪儿就必须把它带到哪儿。”
萧崭默不作声,脸色越来越臭。
相公,小伙伴,家人,这几个难道不应该专指他一人吗,青年这意思是,他要跟一只鸡争宠?
方灼心头暗爽,扔下了关键性的一句,“你这么排斥它跟着我,难道是因为吃醋?”
“萧崭,你是在吃一只鸡的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