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起来。”他冷着脸,“你去外面守着,有事情我会叫你。”
络腮胡抹掉冷汗,唯唯诺诺的退出去,站到院门外,时不时往里瞅两眼。
其实吧,这仙长人品还凑合,完全没有仙门剑宗那副瞧不起人的嘴脸。
这些年,两方人马井水不犯河水,偶尔有摩擦,那也是个别人搞出来的。
但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从不拿睁眼瞧他们,倒了八辈子霉撞上了,也是拔刀相向。
他们魔修也没做过多惨无人道的事情,无非就是杀人的时候,手段狠辣了点;说话的时候,容易得罪人些;行事上,稍微乖张,随心所欲了些。
就因为他们修炼方式,有些不同寻常,那些伪君子们就给他打上仙门歪道的标签 。
大家心里一直挺憋屈,不过现在好了,有人撑腰了。
而且再过不久,天魔老祖宗就要迎娶里头那位人修了,真真是扬眉吐气啊。
络腮胡想起名门正派们的,吃瘪恼怒的嘴脸,心头简直爽歪歪。
确定外面的人没有偷看,方灼整张脸一垮,“阿三哥,你能跟我说一句实话吗。”
233说,“你说。”
方灼心里忐忑,“这是最后一个世界吗?”
233卖关子,“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方灼气得够呛,不想再搭理他,正欲转身回屋躺躺,外面突然响起骚动。
三名魔修踉跄的冲上来,打头的那个,在跑到院外时,被绊了一绞,摔了个够吃-屎。
络腮胡把他拽起来,“怎么?”
那人一脸血,“老祖呢,那些人修拔营往前行军将近十里,看样子,是要真刀真枪的跟咱们干了。 ”
络腮胡丢开手,冷哼,“打就打,老子看他们不爽很久了!”
一起跑上来的另一个人,从怀里掏出一封信,磕磕巴巴的说,“这是战帖。”
战帖上写明,要段凛亲启。
送帖的人问,“天魔大人呢,我这就给他送去。”
络腮胡,“闭关呢,给我,我送进去。”
手指捏着战帖,刚揣了一半进怀里,一阵寒风掠过,卷着战帖吹进了院子里。
段凛修炼的地方,就在小院后头的山顶上。
那是整个北麓最高的山峰,站在上面,放眼就能将大半冰原的情况,尽收眼底。
方灼伸手,从风中劫下信封,正欲打开,手背被一两根手指轻轻抽了下。
段凛的手没有沾上信封,隔空将其打开,抽出。
方灼心说不用这么夸张吧,人修一派虽然顽固不化,却很有原则,不屑于那些阴损的招。
谁知道,信纸刚展开,里头就飞出几根毒针。
毒针刺入背后的走廊柱子,红色的木头,瞬间黑了一团。
方灼心情复杂,嘴巴张了张,有点想抽自己两耳光。
大意,他太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