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拉着厚重的窗帘, 光线昏暗,随着房门被合上,视野内漆黑一片。
方灼感觉自己被放到了床上,下意识抬起上身,迎头磕到了一个硬物。
是顾沉的额头。
他瞎子摸象似的,在男人脸上摸来摸去,“你疼不疼啊。”
顾沉声音沙哑,“疼。”
黑暗对人类眼睛造成影响,在他这里等同于无,精准的握住青年在自己脸上作乱的手,往下带。
方灼倒吸口凉气,大佬还藏着这么个大宝贝呢。
是只雄赳赳的大老鹰。
老鹰被关押了太长时间,常年被压抑的精力,让它几乎在被抚摸的那一瞬间,冲出了笼,又凶又疯,就连它的主人都管教不了。
方灼异想天开的以为自己能驯服,于是摸了摸它的头,在心里默默安抚,乖啊,不疼,千万别啄我。
如果非要啄,能不能轻点啊。
老鹰不懂人言,听不到他的心声,但它能感觉到,青年的手指没有任何安抚作用,反而让它越来越暴躁。
所以它暴露出最凶戾的一面。
方灼被啄得哇哇直叫,游泳似的,手脚并用的在床单上划动。
顾沉亲了亲他浸着汗水的额角,“乖。”
方灼快哭了,乖个屁啊,“换你试试。”
这绝对是他有史以来,在床上说过最硬气的话,先把自己给吓愣了。
顾沉停滞,声音阴沉,“你说什么。”
方灼,“……”
真他妈想给自己一耳光,继续蹦单音字就好了,非要找死。
“没什么,我什么没说过。”方灼睁眼说瞎话,希望能糊弄过去。
顾沉从来不是好打发的人,命令大老鹰狠狠一啄,青年啊一声,投降,“我说你很棒棒,真的,信我。”
方灼眼睛湿润,快哭了,有泪,但没有真诚。
顾沉呼吸粗沉,用现实告诉他,没有最棒,只有更棒。
这场人类与鹰雀的对战游戏,持续到晨光熹微。
方灼迷迷糊糊,连打呵欠的力气都没有,身体像被强行拆卸了又重组一遍。
顾沉作为战胜方,没有丝毫颓丧,气质难得平和几分。
将烂泥一样的青年捞起来,让人趴在自己身上,低头亲了亲下方柔软的头发。
方灼一被碰到就浑身瑟缩,没办法,怕了。
刚刚那几场战役,男人就跟疯了一样,血腥又暴力,好几次他都以为自己的肉要被咬下来吃掉。
疼,但是又好爽。
方灼惊了,问刚刚冒出来的系统,“我是变态么。”
这要是换了别人敢这么对他,早飞起一脚踹过去了,也就顾沉可以这么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