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竟然有这等事?”凌海长老剑眉倒立,“那可查出究竟是何人所为?”
真虚子摇头,“并没有查出。对方的手段干净老辣,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留下,想必是位老元婴。而且从镇武的伤势来看,也难以判断出对方是魔修或者是妖修,还是人修,也应该是对方刻意用了隐藏的手法。连个大体的方向都没有,这事自然难以调查。怡逢天桥即将开始,有很多事情要做,调查之事就暂时搁置下来。其实几十年前也发生过一次类似的情况,当时是凌梅峰的一个金丹弟子被杀。同样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那当初那名金丹弟子身死到现在也没有查到凶手?”
真虚子抱拳请罪,他原本并不想说出朱无果的事情,但是又担心万一凌海长老一时兴起询问以往有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他也不能隐瞒,与其被动地被问,还不如自己主动说出来。
“长老明鉴,当时凶手确实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查无所查!我身为掌门却没有护好门内弟子,是我之过!”
凌海长老抿着嘴摇了摇头,“这事并非都是你之过,你虽然是掌门,但门下弟子众多,又岂能顾好每一个弟子的安全?说到底,每个人自身的修为高低最重要,要是有足够的本事自保还怕什么?你作为掌门平日里本就事务繁多,要是还得盯着每一个弟子是不是安全,哪里有那么多精神?再说当初杀死那名金丹弟子的和如今废了镇武修为的未必是同一个人。你也不必太过于自责。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完成大选,之后你再慢慢追查凶手也不迟,若是耽误了大选你我都吃不消!”
“长老说的是!”真虚子又是一行礼,就这么一会他行的礼估计比这三百年来行得都多!他已经站在小世界的顶端,哪里还有人能让他行礼?
“就是为了不耽误大选,所以我才只是安顿了镇武,并没有继续着手调查,凡事都有轻重缓急之分,我晓得!”
“掌门师兄这话说得就不对了,缓急之分还没什么,可说轻重之分就有些不太妥当吧!”炼石道君是个暴脾气,看着真虚子那点头哈腰的样子早就不爽了,如今真虚子还说出这样的话,让他有些忍无可忍,“什么是轻?什么是重?虽然我并不喜欢镇武的行事作风,但他终究是我们的师兄弟,如今他昏迷不醒又被废去一身修为,而且没了丹田以后都不能结丹了,难道在掌门眼中自己的师弟受到这般残忍的对待,这事情不算重?还比不上操办大选?大选比较急,这我们都不反对,但是掌门师兄直接说轻重之别,恕师弟我不能苟同!”
真虚子眼神瞬间冰冷,眼底有滚滚怒气翻涌。炼石在这时候这么说话分明就是没把他这个掌门师兄放在眼里!这是存心在主宗长老面前挑衅于他,故意让他难堪!
“炼石!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说本掌门不顾师兄弟的死活吗?你跟镇武之间一向不和,如今却在这时候这么为他说话,这分明是故意与本掌门作对!”
炼石没被真虚子的气势唬住,利眸一斜接着说道:“师兄不必如此疾言厉色!我刚刚也坦言我虽向来对镇武的行事作风不喜,但也始终记着大家同宗同门,是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的师兄弟!师父当年也一再谆谆教导让我们和睦相处!我就是再不待见镇武,也真心想要查出到底是谁把他害成这样!而且我也说了,我不反对师兄先处理大选之事,主宗在上,这无可厚非。只是掌门师兄对此事的态度太令我心寒!若是将来我们之中再有人遭遇不测,不知道师兄是不是也会一样觉得这不是多重要的事!”
“荒谬!你这说的都是什么话!”真虚子看向神色有些犹豫的百草,眼神一厉,“百草,你坐他身边却不阻止他在主宗长老面前说出这大逆不道的话,是不是也跟他的想法一样?啊?
!”百草叹息一声,又亮出了口头禅:“话粗理不粗!”
真虚子正要发火,却被欧阳靖拦住了,“师父,炼石长老也是因为镇武长老被人暗害才心情郁结,并非有意冒犯师父和凌海长老,我想凌海长老大人大量,定然不会计较。”
凌海长老笑着点点头,“恩,欧阳说得不错,你们的师兄弟发生这样的惨事,我又怎么会责怪炼石出言无状?刚刚你的话也确有不妥,同门师兄弟被人暗害落得如此下场,自然不能说是小事。大选与此事不分轻重,只有缓急。等大选一结束,务必要查出到底是何人所为,即使不能改变镇武的现状,也好歹为他讨回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