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玩伴?”荣青沉着脸眯起眼睛,又重复了一遍,“唯一的玩伴啊师父!”
赫连鸿展笑了一声,“其实这只是对于白敬芝而言。那时候我跟他都没有交朋友,但是他总跟我身后,我只是看在白大师的面子上没有赶他而已。而且之前我跟你讲过,我跟他没有交流,是他自以为那样就算唯一的朋友了。但实际上我跟他说过的话绝对不超过十句。平时在白大师那碰着面也不会交谈。”
荣青摩挲着下巴,“这么讲的话这个白敬芝精神上好像有点问题,他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啊,他就是觉得师父跟他是彼此唯一的朋友,虽然师父很少说话但是他认为师父心里面有他就够了,你们两个都是不善于表达的人,可能还觉得你们是精神上的交流大过言语上的交流,比别人高人一等。他以前是不是受过什么刺激?你们家那个白大师会这样吗?”
赫连鸿展摇摇头,“不会,白大师很正常。而且白大师的性格跟白敬芝也完全不一样。白大师温厚善良,待人宽和,我就从来没见过他跟任何人红过脸。小的时候爷爷对我很严厉,我若是犯了什么错被爷爷责罚的时候除了连叔帮我求情之外就是白大师为我说话,而且之后他还会跟我讲道理,告诉我为什么爷爷会那么生气。我明白得很多道理都是白大师教我的。所以我对白大师才会那么尊敬,最初被白敬芝纠缠的时候也没有甩开他。”
“那真是奇了怪了!父子哎!又没有发生什么足以改变心性的重大变故,性格怎么会差这么多?他到底是不是白大师的儿子啊!”
本来只是荣青的一句玩笑话,赫连鸿展却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皱起了眉头。
荣青一看这是有八卦听的节奏啊,眼睛瞬间就亮了。左右看了看觉得这里人太多,于是拉着赫连鸿展到旁边的园林里找了个很偏僻又没有人的小亭子坐了下来,还从储物戒里拿出了一袋卤鸭翅还有一袋泡椒鸡爪,“师父你想到了什么慢慢说。”
赫连鸿展:……
“其实我是想到了听爷爷讲过的当年救下白大师夫妇的事情。爷爷外出游历,见到了被人追杀的白大师。于是便将其救下。白大师告诉爷爷说他的新婚道侣也被那些人掳走,不知道带到什么地方去了,恳求爷爷帮忙寻找。但是当时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
后来爷爷了解到白大师家里是当地府城的富户,父母也是修士,而且都是炼器师,家财万贯。白大师在炼器方面的天赋已经超越了父母,在当地也颇具名气。
而白大师的道侣则是当地一户普通人家的女儿,有修炼的资质,但是并不突出,也没有特长,就是长得十分貌美。白大师是对那女子一见钟情才上门提亲的。白大师的父母原本不太同意,他们是想给自家儿子物色一位门当户对的道侣,但是见白大师心意坚决,而且对方虽然家境一般,但也是清白人家,女方的父亲还是当地私塾的先生,于是就答应了。
他们新婚一个月,出事那天是白大师全家一起到山上酬神祭祖,结果就遇上了山贼,修为还都特别高,都是魔修,于是白大师的父母以及所有的随行仆人被杀,妻子被掳走,白大师是爆光了身上的法宝才捡回一条命挨到了爷爷路过。”
荣青皱着眉头嘎嘣嘎嘣嚼着鸡爪,啐了骨头后说道:“真是奇怪啊!酬神祭祖虽然要到山上去,但是应该也不会离府城多远,怎么会有那么多厉害的魔修在山上?再说了,既然都那么厉害了怎么还会去做山贼?一年到头有多少人上山啊?哪里够他们打劫的?做什么事都比当山贼赚到的多!”
……话粗理不粗!
“最奇怪的还不只是这个。半年多以后,爷爷终于帮白大师找到了失踪许久的妻子,但是当时那女人却已经身怀六甲,而且是别人家的夫人。在刚见到白大师和爷爷的时候还躲着来着,后来被他们前后拦下了才抱着白大师说自己是被当年的魔修强迫的,并非自愿,而她的孩子其实是白大师的,是当初刚成亲的时候就怀上了。
她一直欺骗魔修说孩子是魔修的才保住性命。之后爷爷就跟白大师按照那女人说的地方一起找到了魔修家里,杀了魔修为白大师的爹娘报了仇。白大师不愿意继续留在伤心地,再加上为了报恩。所以就带着那女人跟着爷爷回了赫连家,做了赫连家的御用炼器师。”
荣青撇撇嘴,“那孩子到底是白大师的还是魔修的可说不好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