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齐光身体微颤,一脸铁青,握紧的手背上青筋直冒,他原本还以为女儿只是一不小心惹上了什么脏东西,现在看来,极有可能是有人在故意害她。
就在这时,像是想到了什么,钱齐光面色巨变。
注意到他的神色变化,孟则知问道:“怎么?”
钱齐光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好不热闹,他咬牙切齿:“这座别墅,是我的一个老同学转给我的,他当官的爸出了点事,他家人决定出国避难,所以急着把手里的不动产全都换成现钱。我想着这座别墅离我女儿就读的小学比较近,加上价格压得很低,比市场价低了四分之一不止,所以他找上门来的时候,我毫不犹豫的把它买了下来。”
“因为别墅刚刚装修没多久,家具电器什么的都是新的,我就直接带着孩子搬了进来……”
说到这里,他的语气越发生硬,显然是在压抑着什么。
听见这话,他的助理拿着手机退了出去。
“谢道长,现在该怎么办?”钱齐光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孩子,声音中略带哽咽,是他害了他女儿。
“既是陷入了梦魇,那就得有个人去她梦里把她拉回来,危险是肯定的……”孟则知说道。
“我去。”钱齐光毫不犹豫的说道。
“好,”孟则知收起手里的折扇:“不过在此之前,还要麻烦钱先生替我准备一些东西。”
“谢道长尽管吩咐。”钱齐光连忙说道。
就在东西准备的差不多的时候,助理回来了,他气喘吁吁:“老板,查到了,宋志学的大儿子前段时间也出了事……”
宋志学就是钱齐光口中那位把这座别墅低价卖给他的老同学。
“……他儿子的症状和小姐的症状一模一样,后来宋志学不知道从哪儿请了个神婆回来,然后他就找上了老板你,听说没过几天他儿子就醒了。”
钱齐光怒睁着眼,胸脯剧烈地起伏着,到这时,他哪还能不明白,他女儿是替宋志学的儿子挡了灾了。
枉他还把宋志学当老同学,结果人家害起他来那叫一个狠。
他急声说道:“谢大师。”
孟则知烧了一张符,兑上半碗鸡血递给钱齐光:“把它喝了。”
钱齐光接过小碗一看,强忍着恶心将碗里的东西一饮而尽。
东西刚一落肚,一股倦意袭上心头,他身体晃了晃,两眼一翻,栽倒在地。
孟则知看向助理和韩大钦:“去,把他抬到床上去。”
“好。”两人连声应道,把钱齐光放到了他女儿身边。
只看见孟则知先是在女孩右手食指和钱齐光左手食指第二节指骨处各划了一刀,然后抽出一根白线绑在了两人伤口处。
随着两人的鲜血彻底将白线浸没,孟则知点起三炷香在钱齐光的鼻子下方熏了熏,喊道:“钱齐光……”
迷迷糊糊的,钱齐光听见有人在喊他,他捂着鼻子打了个喷嚏,人也跟着清醒了过来,他睁开眼,发现四周黑茫茫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他心下一慌,随后想起了正事来,强忍着惊惧说道:“谢大师?”
“我在,”孟则知说道:“你往后看。”
听见孟则知的声音,钱齐光的心瞬间安定了下来,他转过身,眼前突兀的出现了一点花生米大小的亮光。
“走。”
钱齐光抬脚向亮光走去,越往前走,光芒越盛,他不得不抬起右手挡在眼前。
又向前走了几步,他穿过亮光,世界突然变得嘈杂起来,叫卖声、嬉笑声、吵闹声……不绝于耳。
他睁开眼,才发现自己正处于一个游乐场中,身边人来人往,正对着的就是一台五彩缤纷的旋转木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