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顺水推舟罢了。”孟则知只说道。
看着面前熟悉到陌生的面孔,左博文瘫坐在椅子上,嗤笑一声:“是我看走了眼。”
段固言明明已经知道了一切,却还是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和他,就冲着这份忍耐力,他当初怎么就觉得段固言天真好骗呢。
左博文闭上眼:“我输了。”
他猛地又睁开眼,眼底闪过一抹不甘:“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
孟则知张口既来:“三个月前,我曾撞见苏竹心私底下哄着段楷喊她外婆的场面。”
反正左博文也没有机会去验证这话的真假了。
左博文信了,然后又是一阵惨笑,没想到算无遗策的他,竟然输在了这点微不足道的小细节上。
难怪人们常说,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像是想到了什么,左博文突然笑了:“说句实在话,我还挺佩服你的。”
孟则知眉头微挑。
“最起码那些毒品你是真的吃了下去了不是吗,为了把我们拉下水,你可真是够狠心的。”
想到孟则知以后都要与毒品为伍,左博文的心情突然好了起来。
“是吗?”孟则知也不多做解释,只悠悠说道:“那你看我现在像是染上了毒瘾的样子吗?”
他虽然依旧很瘦,但是面色红润,双目有神,看起来再健康不过。
左博文面上一僵,怔怔的看着孟则知,眼底的光芒渐渐的熄灭了。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个运筹帷幄的棋手,却没想到他实际上只是一颗棋子,从来都没有逃出过孟则知的五指山。
该捅的刀子都捅了,孟则知起身就要离开。
左博文突然开口,他沙哑着声音:“你不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孟则知嗤笑一声。
为什么?
不就是因为人穷,心也穷吗!
他脚下一顿:“对了,稍后我会让律师送一份离婚协议书过来,你记得签。”
脚步声渐渐远去,狭小的房间里只剩下左博文一个人,头顶上白炽灯依旧散发着明亮的光芒,时不时的有一两只飞蛾扑上去,伴随着咝咝的碰撞声,落到桌子上,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就已经一命呜呼了。
他眼下的处境和这只飞蛾何其相像。
“段固言……”左博文低吼着,伸手捂住脸,泪水顺着指缝落到地上,滴答滴答,像极了定时炸|弹倒计时的时候发出的声音。
也就在孟则知拿着段慕青东拼西凑凑出来的十个亿开始救市的时候,警察把段家别墅给围了。
“你们干什么?”张婶吓了一跳。
“我们接到举报,说这座别墅里有人非法持有毒品,现在依法对这座别墅进行搜查。”说着,为首的警官亮出手里的搜查令。
“别墅里的人现在都在吗?”
张婶脑子里一团乱麻,哆嗦着嘴:“除了买菜的桃红,还有一大早就出去了的夫人和少爷之外,其他人都在。”
警官环顾四周,视线在一脸惶恐的苏竹心身上多停留了几秒,而后大手一挥:“先把人都看起来,然后一间房一间房的搜。”
“是。”
说完,三名训导员牵着手里的缉毒犬向四周散去。
很快就轮到了苏灵雨的房间,整座别墅已经被警察围了个水泄不通,苏灵雨就是想逃都逃不出去,她软着两条腿,跟在两个持枪的警察身后,颤抖着双手从口袋里摸出钥匙来打开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