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黑了,他把车停在乡政府就回了家,刚进他家门前的胡同,就看到姐姐在他家门前来回转圈圈,看到弟弟回来,段青就赶忙迎上来,“长根,你去哪了?我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段长根装出轻松地问“姐,这天都黑了,你站这干啥?”段青迫不及待的问,“长根,文龙这几天我都没见他,他是不是被公安局的人抓走了?”段长根边开门边对他姐姐说:“姐,别想那么多,文龙没事,现在我给他安排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待着呢。”从弟弟这得到了儿子没事的消息后段青放心了,“长根,文龙没事就好,我这右眼老是跳,就害怕他出事了。要是没事我就回去了。”段青连门都没进就回去了,段长根还一脑门子官司呢,也就没有挽留。
回到又是空空的楼房里,一股悲伤涌上了他的心头。自己在官场苦苦拼搏了十几年,挣下了不错的家业,可仍是空空的一个人,无人理睬的寂寞压抑着他,真想大喊大叫,他有儿子,儿子才13岁,但儿子和他非常陌生,父子俩从未在一起谈过心,儿子在学校学习怎么样他没问过,儿子也从未向他说过,甚至儿子上几年级他都不知道,他有老婆,老婆就像风一样怎么也握不到手里去。从省城回来路过望东县城,他完全可以去老婆那,与老婆在一起温温馨馨吃顿饭,不再一个人感受这份孤独,但在老婆那,会有比孤独更可怕的冷寞和无视,虽然老婆也与自己说话也与自己交流,但从老婆骨子里散发出的那种排斥他受不了。
注定又是一个无眠的夜晚,好在明天就是周末,他不用再去乡里点卯上班了。
神情专注又心思烦乱的段长根接到了手机里传来的好消息,电话是谢薇打来的,这个也是一身孤单的女人也耐不住这寂寞的夜晚,让段长根到她家里去。疲惫不堪一天的段长根忽然像打了针兴奋剂,这个孤单的女人此时能带给他心灵上的慰藉也算是知足了。
谢薇在乡政府一天都没有见到段长根,自己也没有接到县里有什么部门要召开什么会议须书记必须参加的,你段长根要耍什么花样?自那次段长根的外甥对她那样后她吃了药后,她的报复计划就开始了,之后快半个月她又与段长根做了两次,她预算着自己的生理期快到了,为保证自己怀上段长根的孩子,她决定再和段长根来一次。
段长根如约而至,谢薇撒娇道,“今天一天不见你,去哪了?”“省城有个朋友非要让我去省城一趟,中午喝了点酒,这不晚上才回来。”编谎话是段长根的长项,但这次他露馅了,“撒谎,中午喝酒现在也会有酒味,你身上咋没有!”“没有吗?回来前我喝了醒酒汤这才敢开车的,”“骗人,反正我不信,”谢薇做出一副小鸟依人状故意撒娇,段长根的欲火被点燃了起来。他把谢薇抱起来就放到床上,迫不及待的就扑了上去。或许是几天来太累的缘由,段长根竟然在谢薇的床上睡到了大天亮,为了给段长根做点好吃的让段长根补补身体,谢薇特意趁段长根没醒就去街上买些菜。
也该着段长根倒霉,谢薇的公公婆婆今早就来到了乡里,还去了她的家。因谢薇的婆婆家是北弯村,离周营村很远,一向不经常往来,今天如有神灵指点一样,老夫妻俩一块来乡里买点生活必需品,顺便到儿媳家看看,还给儿媳捎来了一篮子土鸡蛋。婆婆以为门还锁着,善良的老人怕打扰儿媳睡觉就没有朝屋内喊,老汉就想靠在门口抽袋烟,这一靠,门竟自己开了,老夫妻两朝房间内看看,见没人,婆婆就朝里间走去,里间稍暗一点,见床上躺着一个人还在呼呼地睡着,以为是儿媳呢就没打扰,还怪儿媳晚上睡觉也不把门关好,这时段长根像是听到了有动静,他竟醒了,他光蹓蹓地坐了起来,婆婆一看不是儿媳谢薇,随惊呼道,“你是谁?你咋睡在这!”刚睡醒的段长根听到这么一声叫不是谢薇,他十魂吓走了九魂,他赶忙找衣服穿在身上,这就要夺门而走,老两口别看年迈,这怎么能让他走,都双双扑上去要抓住段长根。段长根已经完全清醒,他看清是两个老年人在扑向他时,他飞起一脚就把老汉踹翻,老汉的头重重地磕在门口的凳子上,头上当即就流出了血,那婆婆见老汉被踹倒在地,顾不上去抓段长根了,他扑向了老汉哭嚎了起来。
外出买菜的谢薇回到家,看到门口站着一群人在勾着脖子往她房间内看,她清楚这是怎么了,她大声喝散众人,进到房间内就先把门关上了。房间内谢薇也不开灯,只有窗口透进来不太明亮的光。谢薇这才听到呻吟声和哭嚎声,她知道是自己的公公和婆婆,谢薇赶紧走过去,一看公公头上还流着血,谢薇不但不心疼不安慰,反而发起了脾气,“你们在家待着有什么不好,没事跑这来干什么?”“好啊,你个狐狸精,我儿子不在家,你竟养野男人,还打我们两口子,我去乡里告你们,”说罢她要把老汉扶起来,老汉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婆婆慌了神,“老汉……老汉……你可别走哇……”
镇静的谢薇也慌了神,她赶紧把门打开,招呼门口还没散去而是趴在门口听热闹的人,“快把老汉抬去卫生院,”众人一听都散开了,没一个上前的,谢薇无奈,只好拨打了120,乡卫生院离他家也不远,几分钟就到了,把老汉抬上急救车就拉走了,婆婆还真是个有主意的人,她没有随即去卫生院,而是坐在谢薇的家里不走。她要看看这个男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