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约听到他们似乎在劝说高大立的妻儿,希望他们能配合,让高大立站出来指证董天顺和自己。
张国栋听到这里,心里一惊。他没想到马志远和韩瑞臣竟然找到了高大立的家人,而且还在劝他们作证。他暗自庆幸自己刚才没有强行逗留,否则可能会引起更大的麻烦。
张国栋决定赶紧离开这里,他悄悄转身,趁着没人注意,迅速消失在黑暗中。他知道,事情已经越来越复杂了,他必须想办法应对,不然自己可能会陷入困境。
张国栋开车一路狂奔回到东岭市家中,妻子项红仍在她爸爸家没有回来。孤独一人的他,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刚刚在高大立家门外听到的内容,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
冷静下来后,张国栋开始思考对策。他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自言自语道:“马志远和韩瑞臣既然已经开始行动,肯定不会轻易罢手。高大立如果真的被他们说动出来指证我,那我的一切都完了。”他现在唯一可以宽慰自己的是高大立真的是一个植物人。
在纠结与焦虑中,张国栋度过了一个无眠的夜晚。第二天上午,他没有去规划局上班,他想去找董天顺,让董天顺给自己出出主意,但项红还在与自己闹离婚,董天顺还能愿意帮自己吗?说不定不仅不帮,还又是对自己一顿训骂。这时他才觉得他不爱的女人对他的作用太大了。
思来想去,他还得需要和依靠项红这个女人,尽管这个软饭不好吃,但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就是软饭也得软吃下去。只要项红不闹离婚了,哪怕被她打一顿也行,他开上车就去项禹安的家。
项禹安听女儿项红说要与张国栋离婚,他并不同意,项红人长的一般又很胖,一旦与张国栋离婚想再找个理想的人也不容易,就劝女儿不要义气用事,男人在外面拈花惹草很普遍,况且是张国栋长的又帅又有地位的男人,更惹女人喜欢。但女儿回家住好几天,你张国栋不但不来看一下,甚至连个电话也不打。他就有些生气,看来张国栋是翅膀硬了呀!他就存下了心,倒要看看你张国栋最后能走哪一步。
张国栋来到项禹安的家,按响了门铃。项红打开门,看到是张国栋,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但很快又恢复了冷漠的神情。“你来干什么?”项红冷冷地问道。张国栋赔着笑脸说:“项红,别生气了,我是来请你回家的,一切都是我的不对,我恳求你能原谅我,我保证以后决不再犯。”
项红哼了一声,转身走进屋里。张国栋跟在后面,看到项禹安正坐在沙发上,脸色阴沉。“爸,我知道最近让您和项红生气了,那是我遇到了大麻烦,想和项红商议解决办法,项红不肯理我,所以就出去在女人身上做了不该做的事,犯了错误,我希望您和项红能给我一次机会,以后说啥也不会犯了。”张国栋低着头装出一脸的委屈说道。
项禹安看着张国栋好一会,缓和下态度这才说道,“国栋,坐下说吧。你刚才说遇到了麻烦,遇到了什么麻烦解不开了?”张国栋一听老头缓和了态度,就知道项红这边的问题不大了,还问了自己遇到的麻烦,这时不说又待何时?给项禹安说就等于给董天顺说,甚至比自己直接去找董天顺还好使。于是他就把自己在杜岭坡梅新煤矿持股和为梅新煤矿介绍没有施工资质的施工队进煤矿施工,钱又被田新江骗走的事说了一遍,最重要的是他想利用这笔钱和小情人李然跑路的事没敢说。项禹安听完,眉头紧皱,他明白这事非同小可。他看了一眼张国栋,心想这女婿虽然花心,但毕竟也是一家人,不能见死不救。
“国栋啊,这件事情确实很棘手。不过你也不用太过担心,我们一起想想办法。”项禹安沉思片刻后说道。
张国栋连连点头,“爸,我就知道您一定会帮我的。您认识的人多,经验丰富,您一定有办法的。”
项禹安想了想,“这样吧,我给天顺打个电话,让他给你想想办法。”
项禹安拨通了董天顺的电话,简单说明了情况。董天顺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叔,国栋的事,我知道,你让他晚上到我家里一趟,我现在正有点事,不多说了。”
挂了电话,项禹安看向张国栋,面色凝重地说:“国栋,天顺说让你晚上到他家里,现在情况确实很复杂,这段时间你先低调行事,不要露出什么马脚。”张国栋暗自苦恼,现在有人已经找上门了,马脚说不定早露出去了。
董天顺之所以让张国栋晚上到他家里去,一是因为在办公室有很多话都不好说,再一个就要等一个最重要的客人——省委办公厅原主任夏金夺。
10年前,夏金夺在东岭市官场是个赫赫有名的人物,其在26岁时被录用为国家干部,十五年功夫就由东岭市委副书记做到了黑江省委办公厅主任。后来因为违法乱纪,受到开除党籍,撤销职务处分。夏金夺不服,经常到北京为自己叫屈,成了上访专业户。后经有关部门决定,将其处分改为撤销正厅级干部,保留党籍。不久,又将其作为正处级安排到省委老干部局工作。后来竟又升为老干部局局长。
夏金夺重出官场,名声大振,他经常吹嘘说和上面有很硬的关系,谁要在黑江省某个市当个市委书记或市长他都可以帮忙运作。
夏金夺在东岭市任副书记时,和还是副市长的项禹安关系不错,董天顺也就顺利和夏金夺搭上了线。现在,董天顺在和市长路春山的斗争看似占据了上风,但却丢失了公安局这个重要部门。又和市委书记曹德涛的关系似乎也没有以前融洽了。所以他要再寻门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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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的张国栋心中疑惑,不知他们到底在搞什么名堂。他小心翼翼地保持着距离跟上去,但高大立家的大门已经关上了。无奈他只好站在门口,耳朵贴在大门上,想听下屋里在谈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