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说一边打了个小哈欠,往屋子里走。
单柯看他回去,大大松一口气,拽着梁宴北就要走,却不料这一下没拽动,转头一看就见他目光盯着温禅离去的背影。
直至人进了屋子关上门之后,才收回来。
“你看着我做什么?有事快说。”梁宴北抖了一下手臂,把单柯推到一边。
“走走走,咱们进屋子里说。”单柯的神情相当严肃。
拉着梁宴北进了屋子,神神秘秘的关上门,他一转头,双眉紧皱,开头一句就是,“表哥,我发现你这段时间太不对劲了。”
“我在你眼里何时对劲过?”梁宴北好笑的反问。
“严肃!我说认真的!”单柯在屋子里来回踱步,着急道,“你自己都没感觉?”
“什么意思?”梁宴北道,“我觉得我自己正常的很。”
“是啊,你在其他时间倒还好,可有九殿下在的时候,你就不正常了。”单柯道。
梁宴北警告的看他一眼,“温少爷。”
“你看你看,不过是一口称呼,这里又没有其他人,你对他的保护是不是太过了些?”单柯痛心疾首,“你以前从不爱多管闲事,如今遇到温少爷的事,却一而再再三的插手。”
“前些日子山匪那次,我们分明是去就钟文晋的,你一看见他,立刻把钟文晋给丢了,带着人就走。”
“钟家那小子不是有谢昭雪吗?”梁宴北为自己鸣不平。
“好好好,这个先不算,那马车的事呢?”单柯又道,“你把马车给温少爷坐我没异议,可你明知道舟兰身子弱,还让她骑马赶夜路,我们打小一起长大,她何时受过这样的待遇?”
“这事要怪也该怪你,谁让你不备两辆马车。”梁宴北一本正经道。
单柯没想到他厚颜无耻到这种地步,憋了一口气不知该说什么反驳,白皙的脸涨得通红,“你……”
“表弟啊。”梁宴北语重心长道,“我知道你心疼舟兰,可她不也没事吗?你也别内疚了。”
“你少胡言乱语颠倒是非!”单柯气愤的指责。
梁宴北微挑眉毛不语。
“再说今日一事,梁家立身江湖却从不沾染江湖事,如今你为了护着温少爷结仇江湖门派,若是让姑父知道了,定然要怪罪你。”
“我爹一向忠国事,若是让他知道我是为了温少爷,想必他会理解的。”梁宴北信誓旦旦。
单柯想了半天,也没想出反驳的话,心里琢磨着若是让他自己察觉必是不可能了,只能直接说出。
他坐到梁宴北的对面,压低声音,“你没有觉得你对温少爷的关注太过了吗?”
“此话怎讲?”梁宴北的神情染上疑惑。
“你给他买衣裳鞋子,给他银票金子,出行车马,就寝独室这些都暂且不说,我发现但凡是温少爷在你面前出现,你的一双眼睛,就很少转移,单盯着人家看。”
单柯伸了伸脖子,“他到底有什么好看的?”
梁宴北摸摸鼻子,“有这回事?”
他说这话时,脑中浮现那张秀气的少年面容,不浓不稀的眉毛,黑如点墨的眼眸,养尊处优的白嫩皮肤,唇红齿白,笑起来时眼睛弯成月牙,不笑时俊俏灵动。
大多数时候,他都是安静的,面上是从容的神色,一与人说话眼睛里就浮现微微的笑意,生气的时候嘴角下弯,眉毛微皱,有平添几分可爱。
他的睫毛很长,垂眸下看就会显出密密的一排,鼻子挺翘,嘴角带着小沟,靠近耳垂的地方还有一颗不明显的小痣。
梁宴北这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何时竟将人观察得如此仔细,细致到令他自己都感到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