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家里出事了?”肖庭诚一急,在他的认知里除了家人外,S市没有什么对任疏狂来说会因为意外而需要提前回去。

任疏狂眼神一暗,摇摇头说:“不是,家里出事也不一定会联络我。邹盼舒遇到点麻烦,我回去看看。”

肖庭诚愣了下,看着老友带点羞赧的神情,支持地拍拍他,“去吧。这样的意外自然是义不容辞。需要我帮忙的话尽管说。”虽然知道任疏狂几乎没有摆不平的事情,还是忍不住说出口,特别是在这件事情上,难得见到这样明显担忧焦急的脸。

“谢谢。我先走了。”任疏狂也不矫情,他既然会对肖庭诚坦诚就是一种信任,肖庭诚对自己也是一样,转身就快速出了宾馆直奔机场。

大江猛然接到据说是总裁的来电一阵惊吓,再一听是邹盼舒出事了一急,挂了电话二话不说起身抓了外套边穿就边往外冲去。好在距离果然不太远,也没跑错方向只花了不到一刻钟大江就看到半瘫在地上的人,一看他的样子心疼得不停数落他,一边架起他招了的士回宿舍去了。

邹盼舒已经进入半昏迷状态,任疏狂挂了电话后再无音讯,邹盼舒只当他生气了,脑子迷迷糊糊也管不了那么多,寒冷的风刮过一开始还觉得发抖打颤,慢慢的就没有知觉了。

等到被大江摇醒,他才恍惚想起应该是任疏狂叫来的人,难怪让自己当心点等着,心底一踏实就放心的把自己交给大江彻底昏睡过去。

即使身体好像不受控制了,邹盼舒还是觉得这个夜晚漫长而无望,就像前生遭遇横祸时的一片漆黑,不仅漆黑,还令人窒息似地难受,而且温度越来越高,然后是彻骨的冰冷,一热一冷的交替着,他拼命挣扎也脱不开束缚。他不停的奔跑想要寻找出口,却无论哪个方向都找不到,直到筋疲力尽要放弃时,感受到一阵暖意流遍全身,他紧紧的握住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热能,死死的抓着不放手,然后才沉沉的陷入睡眠。

等他再次醒来时,眼前一片白茫茫,口鼻都是刺人的消毒水味,全身都暖洋洋的就像包裹在子宫里的感觉,安心而悠然。

“醒了?还难受吗?”带着温柔的语气,还有伸到额头来的骨节分明微凉的手。

邹盼舒一惊,微微侧过头就看到任疏狂疲惫的脸,青色的胡茬令他一向文雅的气质多了一丝粗犷,眨眨眼看看,邹盼舒有点不相信这是现实。

感觉烧退了,任疏狂才板着脸说:“没事就起来回去。”他已经咨询过,医生说只是轻微酒精中毒,加上受了寒,醒过来就可以回去,在家好好调养几天就没事了。

看看房间白色的床白色的墙,邹盼舒才发现竟然住院了,而大江也不在身边,不过一听可以出院他马上爬起来洗漱,不顾离开两床被子的寒冷快速的换衣,他想起来今天还要去中介交钱拿钥匙,也才想起来问:“你怎么在这里?帮我请假了吗?”

任疏狂看他闭口不谈昨晚的事情,拿他这种鸵鸟心态也没办法,只好说:“早上到的。你这个样子没请假的话是不是还要去上班?”

邹盼舒想说感觉很好没什么事情,不过看到他苛责的目光就开不了口,偷偷看看时间已经快中午了,反正大老板在这里请不请假还不是他说了算,这么想着也就没有坚持。

出院时才看到自己随身物品不少,也许是不是大江送来的,邹盼舒一边感慨一边纳闷,不知道任疏狂这是怎么回事,他记得半夜给任疏狂打过电话,打通了说明那时候他还在德国,这才多长时间人就在自己面前,难道为了自己才改变行程飞回来的吗?

和任疏狂一起坐在他非公事时乘坐的轿车的后座上,邹盼舒不一会儿就偷偷看一眼,几次想启口问问是不是为了自己才提前回来的,不过没敢打破这宁静,他觉得这样憔悴忧虑的任疏狂很真实,心里就如刚才盖了两床被子一样暖洋洋的。来回瞄来瞄去几次后被任疏狂抓到,他只好红着脸扭头看车窗外,这一看就叠声叫起来:“开错了开错了,我要回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