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任疏狂手上一顿,这也是个怪异的地方,这个人称呼自己的名字时的熟稔非常自然,就像他已经叫过千百次一样,而自己也曾经无数次应答过似地并不觉得突兀,反而总是引起一阵心颤。

“唔。”任疏狂应着,熄灭了手指中夹着的烟,把烟灰缸递给他跟进来了。

进了房间才意识到自己身上烟味浓郁,任疏狂皱皱眉很不喜欢,看到浴室门外就放着他上回留在这里的换洗衣服,很自然的就进去淋浴了。

从来就不是个扭捏的人,任疏狂第一次对晚上睡觉这件事情充满了期待,小小的可以称之为雀跃的心绪不知何处跳出来,他虽然还维持着平静翻看邹盼舒放在床头的书,不过心里倒是对邹盼舒不识好歹在浴室磨蹭那么长时间不出来有点不满。

邹盼舒把他的睡衣内衣准备好也不过就是把选择权留给任疏狂,他直接离开回去或者留下来过夜,邹盼舒都不会有意见。这个人太难以捉摸,沉重的过往把他束缚着,除了工作不停的工作外都看不到一丝作为人的快乐,这样的他令邹盼舒大为心软,越接近他越心疼他,舍不得让他增添更多烦恼,所以也不会再去强求他关注自己,回应自己的感情。

几个月的努力学习,与更多人交流,走出工作的城市,邹盼舒并不止在知识上得到进步,更是对自己的人生有了更清晰的认知,清晰的知道没有谁可以把自己的命运交给别人掌握,更没有谁生来就是谁的附属,这不仅是对别人的负担,也是对生命的亵渎。

他感觉到自己对任疏狂前生的喜欢,在今世的日积月累中变成了深沉的爱恋,但他已不会用这份感情去束缚任疏狂。他爱上的是一个自由的坚韧的洒脱的任疏狂,是那个骨子里就透着清高倨傲的人,没必要非要把他扭曲成对自己有求必应,爱不关别人什么事情,想要一个家也并不能成为理由执拗,邹盼舒也不认为自己很伟大,他只是经历了重生一步步走到今天,他感谢这次机会让他能够从头再来,让他可以真正的知道什么才是真感情。

在浴室里磨蹭并不是他的本意,不过他也没忘记前生刚到任疏狂身边时,估计任疏狂已经濒临狂躁状态,亟须发泄心底的暴戾的他动作没有太多温柔,也几乎不管身下人的体验。

邹盼舒能感觉到那时候的任疏狂是一边厌恶和人做爱这件事本身,一边好像又不得不做,也是经过这么久的了解,他才知道过往造就了现在的任疏狂,也同样影响了任疏狂,使得他的人生蒙上了晦暗的色彩。

今晚的任疏狂到底会不会顾及到自己,他说不清楚,多少还是有点忐忑不安,不过马上能与自己爱慕的人进行最原始的运动,今生这洁净的身体与任疏狂结合,没有背叛,再没有比这更幸福的事情了。

夹杂着一丝献祭似地心情,邹盼舒走出了浴室,一身两件套纯棉睡衣把他包裹得很保守。

“过来。”任疏狂的声音已经带上点暗哑。

今天临时决定过来并没想过要做什么,只是与姐姐见了一面后忍不住就来了。

这之后是邹盼舒一点点唤醒了他体内最原始的欲望,一种与为了消除心底戾气而上床的欲望完全不同,这是一种心底渴慕的颤动,是直白的野性的带着侵略性的男人的性欲。

伸出手拽过人,任疏狂被汹涌的情欲控制,他不想压迫自己,第一次有这样带着悸动的冲动,熟稔的把人圈到自己身下,吻上了带着沐浴后更见红润的唇,啜了两下后舌头已经迫不及待的探入得更深,扫过内壁的每一处,这口腔里的甜美全部都是自己的,决不允许任何人碰触。不合时宜的他想起张丰唯那个混蛋做的事,不满的低哼一声双手已经开始动作,摩挲着深入邹盼舒的睡衣里,搓揉着他胸前的突起,吻也顺着脸颊移向他小巧的耳垂,再到纤细的脖颈,然后是消瘦性感的锁骨……

一路攻陷城池似地,任疏狂眼底渐渐被强烈的情色感染,透过朦胧的壁灯看向已经有点瘫软却尽量配合自己的邹盼舒,只觉得浑身好似着了火,熊熊烈焰燃烧了他的理智,今夜他要彻底的侵占这个人,贴上自己的标签,让他再也不能逃离,在欲望的来袭中,任疏狂早就不去深思其他,这个人能够羞涩却全然信赖的在自己身下绽放,那么这样就够了,他相信自己有能力把这样一个人圈住。

邹盼舒一被放倒在床上就碰到了他的坚硬,瞬间就被堵住的唇舌,强烈的被需求感,他仿佛看到了任疏狂心底空荡荡的大洞,他愿意为这个人做一切事情,此刻亦然。在越来越激烈的抚摸下,他觉得自己也按捺不住情潮涌动,一边尽量放松,一边配合的动着,让任疏狂在自己身上留下一个个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