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刘文两者都不是,他就是牙酸。也就是在这古代,他可以确定郑定辉绝对没有受过言情小说肥皂剧之类东西的熏陶,否则他早一脚踹过去了,男子汉大丈夫天天光说点这种话,也不觉得恶心!
过了一会儿,还是郑定辉觉得自己有错在先:“大哥,我……”
“我让你闭嘴!”
“……大哥你太暴躁了。”
“你说什么?”
“咱们马上就要分开了,你不能连句话都不让我说。”想到以后连面都见不到了,郑定辉勇气倍增,“我想让大哥好,想让咱们家的人都好,大哥是有本事的,可是这兵荒马乱的,大哥一个人也是支不起来的,我会给李相请求给大哥留两个兵,可也不知道成不成,其实就算成了,万一真乱了,这两人……也不见得能有什么用处。大哥过去就教导我,人做事,要想想以后能不能承担得起,现在这局面,咱们都承担不起,也不知道怎么承担,但一家子在一起,总是一条心的,我是不行了,就想给大哥找个能一条心的帮手,我也是一心为大哥着想,大哥却总不听我把话说完……”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有些苦涩,眼神则很是委屈,刘文抹了把脸:“你这不是会正常说话吗?”
郑定辉不明所以的看着他,刘文又道:“以后别说的那么悲悲戚戚的了,听了恶心。”
哗啦,一道闪电劈下,郑定辉顿时僵化了,刘文却没有管他,径自向船舱走去,他走了几步郑定辉才回过神,连忙叫道:“大哥?”
“李相还没有睡吧。”
“啊?”
“我去找他谈谈。”
郑定辉瞪大了眼,刘文回头挑了下眉:“好歹我也是这大珠朝的举人,也不能真的什么都不做,只是咱们两个留下来也就罢了,好歹也要给刘家留条根。”
郑定辉的眼瞪得更大了,刘文不等他再说什么,就对那边的御林军说了两句,要在过去,刘文想见李思安那是千难万难,现在大家都在一条船上,虽然李思安得到的是一个最好的舱室,虽然说他的舱室前面有兵士把守,但也不过是几个通报的事,这边报上去,不一会儿就有人出来说刘文可以进去了。
古代的船只是无法和现在的游轮相比的,特别是这艘急调而来的,虽然也是上等船,但就算是李思安这间最好的舱室之一,也不过只有两米宽。
“学生刘……”
“罢了,在这船上还讲这么多虚礼做什么,刘举人坐吧。”
刘文坐了下来,这几日,李思安的容貌没有太大的变化,精神好像也没有颓废,头发却全白了,表情神态也更高深莫测,若说过去刘文还能从他的神态中捕捉到一点什么的话,现在却是完全摸不着痕迹了。
刘文坐下了,李思安又道:“工部员外郎……刘举人觉得如何。”
刘文一怔,立刻明白了这是李思安在招揽自己,员外郎看起来一般,却是实打实从六品的官了,对于他这个三榜举人来说,完全可以用一步登天来形容。
“李相实在是太抬爱了。”
“刘举人一心为朝廷做事,又是有真本事的,此时又是特殊时期,完全值得破格录取,刘举人意下如何?”
刘文没有马上答话,虽然他过来,就是存了留下的心思,但李思安这么一说,他不由得要多想想,李思安又道:“我们此去,是要到衡州,衡州州府冯林宇是我的门生,那里离元州,倒也不远,你若愿意,可以让人将弟妹接过去。”
“真是有劳李相费心了,只是有一事学生有些疑惑,学生自然是忠心为国的,但说到才能……”是的,那一天他和郑定辉表现的有些扎眼,但与其说是因为才能,不如说是因为勇气,而那份勇气,郑定辉那里他不太清楚,也许是天生的,而他却是因为见得多了。
他这两天自己来想,他当初提的建议只能说中规中矩,若不是当初都慌了神,说不定有更妥当的点子出来,不说别的,就是那个在逃亡中只知道尖叫哆嗦的皇后,这几日也是很有天家气派,还专门找他致谢,无论这谢意是真是假,一个皇太后能做到这一步也不容易了。
李思安别有深意的看着他:“刘举人真不知道自己的才能在什么地方吗?”
刘文一愣,一个想法浮现在了脑中,工部……李思安又这么专门的说出来,该不会是因为……
“刘举人认识那回回炮,又能做出类似的东西,想来是钻研过的,此等才能,在此时正是大展拳脚的时候,刘举人万不要错过这留名青史的机会啊。”
刘文有些无语,他会弄出那种坛子,是因为他真想不出还能弄什么了,当初他是想着和郑定辉两个人跑路,就说郑定辉能一个打几个吧,也不能保证安全,所以他就想到了当年萧二淘气的时候做的这种东西。
除了像他这种从小就被逼的少年老成的,一般的男孩都会有这种经历,把炮放在密封的盒子里,或者埋在沙土里,然后弄个长捻,点了后人跑到一边,然后就等着看谁倒霉吧。
萧二比较过分的就是他会把炮放在人家的铁皮把守上,那时候还没有防盗门的概念,甚至商店里用的也都是那种木板,每个木板上都会有一个金属把手,萧二很热衷半夜爬起来把那些把守都炸掉,为此他当年没少做大年初一到人家家里道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