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篱心里感觉比早上想到自己年龄小的时候打击更大,难怪还没有变声呢,估计十三四岁都说大了,只有十一二岁才是吧。
他也真佩服董武了,居然这么小的孩子就娶进门来,还想和人家圆房。
宋篱脸色不好,给他把额头上纱布取下来的董武发现了,便关心道,“是不是碰疼了。”
宋篱不答。他的额头上的伤口看起来并不大,而且已经结了痂。想来当时这个身体的主人撞墙的时候没什么力气,所以伤口才没有太大吧。
董武从梳妆台的抽屉里拿了梳子和篦子出来,把宋篱的头发解开给他梳头。
宋篱有一头不错的头发,又黑又长又直,想来是以前在家里没吃过苦,头发被养护得很好。
董武不会梳繁复的发型,之前只给宋篱梳了两个辫子,此时便依然给他梳顺后编了两个辫子。
宋篱对于梳头发更是没辙,自然由着董武给他梳头了。
宋篱此时对于董武为他梳头实在生不出什么别的遐思,他就当自己是在理发店里别人帮他打理头发一样。
而董武心里却甜丝丝的,认为这样的感觉很好。
把头发打理好,董武才给宋篱额头上又上了药,然后用纱布继续给他包好,问道,“还好吧,有没有太痛。”
额头上还是有些痛,但是比刚才要轻一些,宋篱摇头说还好,便精神倦倦地又被扶到床上去靠坐着去了。
董武照顾完宋篱,便对他说他要出门去田里,李婆婆一会儿会来家里帮着收拾和做午饭,让宋篱有事就叫她。
第六章 家事
宋篱在床上靠坐了一阵,身体发软没有力气想睡觉,但是额头上隐隐的疼痛又让他睡不着。
这样无聊地坐着,只能听到屋外的一些声响,有鸟叫声,不时还有青蛙的叫声,想来天气还不够炎热,知了和蝈蝈的声音倒不明显。
他想出门去看看外面,便扶着床栏下了床,天气还有些凉意,他从床边的椅子上拿过自己的外衫披上,走到窗户边上去,透过碧绿的干净的窗纱,他能够看到外面院子的情景,院子里有一株大的桃树,桃树上已经结了不少果子,只是果子不太大,想来是品种并不太好。
根据宋篱所学的风水知识,知道桃树是一种吉利的树,在门前院子里种是不错的。
石土结构的院墙,有一扇双开的原木色院门,院门被关着的,院门的两根柱子上还有贴着的红纸没有撕掉。
院子里靠着院墙还有一个石砌的井口,井口旁边放着一个大的陶制水缸,另一边放有一个长木凳子,还有昨晚上董武没有编织完的篓子和一些竹篾竹子……
院子里还有些别的东西,不过,却没有活物。
宋篱额头伤口犯疼,思考东西便也费劲,他又慢慢走过去掀开门帘到了外面的房间,外面是一个小隔间,有一个案桌供着两个灵牌,想来是董武的父母,旁边有一个藤条和竹制的凉榻,应该是夏天用来消暑的,然后还放着一张小桌子和两张靠背椅子。
宋篱昨天走到门口就被李婆婆挡住了视线,所以没怎么注意到这间房间里的摆设,从这间房走过去就是家里的堂屋,里面有一张大桌子,还有条凳和椅子,墙上还贴着年画,堂屋的大门是关上的,宋篱想开门发现从外面锁上了,他想到董武离开的时候,他的确有听到门锁发出的声音,这让他皱起眉毛来。心想难道董武怕他逃跑了才把门锁上的么?
他只好放弃开门,过了堂屋进了旁边的房间,这是一间厨房,墙上有挂着腊肉和干菜之类,还有大的锅灶,他对这些不了解,站在那里看了看,发现厨房后面还有一个门,打开门里面是个储藏室,放着一应的农具,还有谷仓,这间房里面还有一间,宋篱进去,发现还是一个储藏室,不过里面有一张小的架子床,蚊帐挂了起来,铺着简单的床褥,但是没有被子,宋篱在上面坐了一阵,心想自己可以来住这间房,这样就不用和董武同床共枕了,他又站在这间房的窗户那里去看了看,窗户是用厚厚的窗纸糊起来的,除了能够透一点光,根本看不到外面的情景。
宋篱又回前面的房间去,在厨房门口和提着篮子的李婆婆撞了个正着。
李婆婆看到他,“哎哟”了一声,然后说道,“小娘子,你起来了么?我正准备放了东西去看看你呢?”
宋篱对她叫他小娘子很恶寒,但是又不知道如何让她不要这样叫自己,于是只低了一下头侧身让过她,说道,“一直躺着不舒服,就起来看看。”
李婆婆将篮子放到厨房里的厨案上,道,“你这头上有伤,可不能伤了风,听老婆子的劝,还是回床上去吧,坐在床上也比站在这里强。”
宋篱于是只好准备回卧室里去,他还没迈开步,就听到院子门被敲响了,宋篱提醒李婆婆道,“有人在敲院子的门,要我去开吗?”
李婆婆赶紧摆手,而且还半强迫性地把他扶进了卧室里去,道,“你可不要乱走,村子里那些泼皮不要脸的都打着来看看你的主意。”
宋篱愣了一愣,而李婆婆已经出了卧室,还把卧室那一扇几乎没多少机会关的门拉上了,宋篱站在窗口看到李婆婆到了院子里去开了那扇被插上的院门。
一个十几岁的黑黝黝的大男孩子进到院子里来,他背上背着一个背篓,他把背篓在院子里放下,道,“这是武哥让送来的,哎,我放这里了……,渴死了,进去喝口水……”
他说着就跑进了屋,李婆婆跟着他一起进了屋来,骂道,“喝水就在外面缸里舀,进屋来是怎么回事,我说才娃子,你到处乱窜,武郎回家来不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