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里特看着斐渃远白如纸的脸色,翠绿色的双眸中终于露出了一抹笑容,指挥着边上的黑衣人道:“抬他去病房,让医生看看。”
“是。”
斐渃远腿上的伤口并没有他自己说的那么简单,因为伤口面积大虽然有处理过,但还是差点感染变成了破伤风。当天晚上斐渃远的也发热起来,不过手上挂着水还是坚持出来看看西莱尔的情况。
倒是西莱尔晚上热度就下去了,医生给他打了止痛针让他没有那么疼,只是浑身的感官似乎也变得麻木了一样。等他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在医院里,挣扎着想要起来但被上剧烈的痛让他呲着牙又躺了回去。
“行了,你的宝贝情人没事,不要乱动。”父亲沉稳用力的声音在耳边传来,西莱尔抬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的父亲站在隔离室外面一直看着自己,手上还拿着对讲机。身上的西装依旧整整齐齐的,只是眼睛带着点血丝,看样子是熬夜了。
是为了他吗……西莱尔倒在床上忽然想到,但马上又否定了自己的答案。只是看着父亲眉宇间难掩的疲惫,西莱尔张张口,到嘴的话又说不出来了。
很少能看到父亲如此的样子,想到记忆中父亲的样子西莱尔居然有些说不出话来。谢里特脸上已经隐去了淡淡的笑容,像是对待一般人一样看了眼西莱特之后就道:“你没事就好了,我先回去了。”
“……等等。”几乎是本能的喊住了自己的父亲,西莱尔因为要拿边上的对讲机还差点摔下去床去。不过还是用手撑住了自己,只是背上一阵钻心的痛,西莱尔开始后悔自己刚刚不小心了。
“西莱尔!”父亲忽然提高的语调让西莱尔一愣,不过即使趴在床上西莱尔的脑子还是转的飞快。心里一瞬间的感动过后,不由的开始惊异,原来父亲也会这么关心我……
“西莱尔,你怎么样?背上的伤口是不是又疼了?”谢里特和西莱尔相同的碧色眸子中一闪而过的担忧让西莱尔怔了怔,随即稍稍抬起自己的脑袋,手里拿着对讲机道:“我,没事……”
只是西莱尔勉强挤出的笑容让谢里特深深的皱紧了眉头,他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不疼他能疼谁?但也因为如此,谢里特才会更加严格的要求西莱尔,才不希望他以后连这个家都掌控不住丢了自己的小命。
“为了一个男人,伤成这样值得吗?”就在西莱尔觉得自己父亲越来越反常的时候,谢里特低沉疑问的话语顺着对讲机里传递了过来。
“……值得,为了他什么都值得!”西莱尔几乎没有犹豫的就回答道,稍稍侧过脸看着隔着一块玻璃的父亲,同色的双眸互相对视着,毫不退让毫不退缩,气氛瞬间的沉默了下来。
“西莱尔,你跟你的母亲真的很像,一样的脾气,呵呵……”谢里特忽然笑了起来,只是低垂着的眼睑让西莱尔看不出他的神色。
这么多年来,自从妈妈死后,西莱尔再也没有看到自己父亲的笑容了。
他跟他的妈妈很像吗?西莱尔第一反应就是想到自己的头发,和妈妈一样黑色的头发。每次父亲看着自己的头发,就会站在那很久的发起呆来。
“我走了,你自己好好休息,不要乱动。”谢里特忽然打破了沉寂,翡翠般的双眸已经恢复了平静,挺直的脊背看不出任何的疲惫。嘱咐完之后,就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