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前辈?”
他试探着恭敬地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颤抖,他曾经的谋划被暴晒在太阳下时他都未曾有过这种害怕凝浊。迫切地,他想要一个肯定的答复。
只可惜,他注定要失望了。
李斩水并没有回应他,甚至黑暗中连一声响动都没有,无边的恐惧将他整个人包裹,时间一点点拉长,陈世美再也无法忍耐,失态地大喊:“周勤,你给我出来!你这个阴险的小人,活该你瞎眼……”
怎么说呢,读书人骂人还是太弱了,谭昭掏了掏耳朵,一时云淡风轻。
“你不生气?”
谭昭摇头,两人此时已出了那黑暗的方屋,独留陈世美一人还在,江湖人想要背着普通人行动,那当真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为何要生气?”
“他辱骂你,说你瞎,难道不应该生气吗?”
李前辈你混得这么惨,肯定是因为太计较了:“他骂我,说明他心底嫉妒我,作为被嫉妒的对象,我想我应该高兴才对,不遭嫉妒是庸才,前辈你说是不是?”
“……”现在的年轻人,讲道理都这样一套一套的吗?
“前辈有话,不妨直说。”
李斩水自问也是江湖大风大浪里过来的,在江湖上行走时也不是没见过江湖年轻后生,这不过十几年的功夫,江湖怎么就变得他不认识了呢,还是只有这一个,想到刚才那张生的话,他开口道:“你小子是朝廷的人?”
“是。”
“朝廷何时也信任年轻人起来了?”
谭昭觉得自己应该适时借个势:“晚辈颇受开封府照顾。”连状元之位,都是靠包打脸找回来的,那是大大的照顾。
“素闻包拯公正廉明,竟也会提携年轻后生了?”
这个话题我们能不能跳过:“不清楚,可能是晚辈长得好吧。”
“……”李斩水险险稳住自己的刀才没有捅过去,这才克制地开口,“襄阳。”
“什么?”
谭昭乍听两个字,心中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他欲再追问,斩水刀已经迅速消失在原地,他若要追,也可。但谭昭步子刚一动,就直接停了下来。
他站在原地,等到陈世美的叫喊声消失,这才从怀中掏出火折子。
微弱的火光渐渐将黑暗驱散,谭昭的眼睛非肉眼凡胎,乃是玉石伪造而成,自是不需适应就可视物,怎么说呢,他现在是一个敢于直视阳光的勇士。
只见方寸之地,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箱子,一个垒着一个,足有二十四口之多。箱笼上都带着锁,且都不是普通的锁扣,显然里面装着的东西很是贵重。谭昭干脆将火折子熄灭,在系统商城租了一个手电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