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人老成精,哪里没听出这话里话外的意思,这嫁妆定是被这无知妇人贪了来补贴丈夫了,糊涂,糊涂啊!他见此,只当自己什么都没瞧见。
成功气翻一个,因嫁妆之故,分家推迟三天,谭昭就喜欢看别人打不死他气得要命的样子,还和族长十分好心地说可以宽限三天。
谭昭闹了一场给儿子上了个族谱,便又回临江仙的小院等消息了。
“你就不怕石家的人不老实?”
谭昭摇头:“不怕啊,无欲则刚,石家二房这群人个个胸怀大志,哪在乎这旁的细枝末节呀。银钱没了还能再赚,名声没了,可就不好找回来喽~”
王怜花叹服,论掌控人心,还是这些读书人最为可怕。
傅红雪不太明白,他一直握着刀站在院中,已是练了足足两个时辰的刀了,汗从他鼻尖落到刀背上,就像是刀身上刻着的白雪融化在了梅花枝头一般。
他收了刀,整个人站得笔直,傅红雪忽然走得飞快,直走到石小福的门口,咚咚咚敲了三下门。
“小雪,来擦擦汗,等会儿就能用饭了。”
“爹,我不是很明白。”
倘若是以前的傅红雪,他绝对不会这么直白地问出来,但现在他已不同了,石小福教他的,他都用心在学,私心里,他很想成为像石小福一样的人。
“石家?”见便宜儿子点头,谭昭这才继续开口,“是不是觉得爹爹锱铢必报,觉得无甚必要,若是当真痛恨,何必这般麻烦,是也不是?”
傅红雪迟疑了一下,微微点了点头。
“我知道我家小雪是个不慕名利,不贪钱财的好孩子,但有些东西该是你的就是你的,若你不争不抢,别人只会觉得你好欺负,就像一个人空有无上武力却不用,仍然是徒劳。”谭昭尽量讲得大方一些,实际上来说,他就是想软刀子割人而已,“江湖事有江湖的规矩,普通人有普通的规矩,你娘若在天有灵,也绝对希望她的东西能用在你的身上。小雪,我想你知道,武力并不是你所有的依仗,你的心,你的底线,同样也是。”
“我明白了。”
谭昭将孩子哄好,刚好饭菜也送到,等傅红雪吃完饭去读书习字,王大佬不知从哪里跑了出来。
“你当真要放过石家的人?”
谭昭笑笑,却没说话,这隔着一条人命呢,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他不牵扯旁人,但不无辜的人,自有律法来惩戒,不是吗?
三日过后,石家宗祠,石家人不情不愿地将嫁妆送了过来,足足清点了一日,还有几样短缺,补上银钱,谭昭才签收,然后转头就送给了傅红雪,气得石家人敢怒不敢言。